叶锦意捏着手里的陶瓷杯，手因为用力都泛了白。
她没想到她的母亲，这辈子，比上一辈子还要狠心。
因为太用力，嘴唇被咬破，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可却缓解不了心口的疼痛。
而门外两人的对话声还在继续。
“妈，明天开始，你就让她多干活，让她没有时间学习。”
“对了，你们准考证，长啥样，到时候妈去把她准考证拿走。”
她们说了多久，叶锦意就听了多久。
直到外面没了动静，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拉开了抽屉，里面是一个老旧的布娃娃。
这是小时候母亲唯一给自己的东西。
那时，叶锦心生病，需要输血，母亲为了哄同血型的她输血，才送的。
那时候的叶锦意，还傻傻的天真的以为终于等来了母爱。
可后来才知道，她宝贝那么多年的东西，不过是叶锦意心不要当垃圾丢掉的。
而母亲偶然的爱，也只是利用。
叶锦意轻笑了一声，眼泪砸在布娃娃上，清脆冰凉。
许久后，她擦去眼角的眼泪，伸手将布娃娃丢出了窗外，扔出了老远。
叶锦意蒙住被子，微微的抽泣声响彻黑夜。
……
翌日六点，因为难过，叶锦意病了，身体有些不舒服。
可叶母却像没瞧见似的，把要洗的脏衣服扔在她床上：“还睡什么懒觉，快去把衣服洗了，再去做早饭，然后清扫院子。”1
叶母不停地吩咐着，加了很多的活。
叶锦意虚弱的摇头，声音有气无力：“我有些不舒服，这些事，今天实在做不了。”
叶母一听，蹙了蹙眉，转念又坐在床边，笑着问：“锦意，那今天你可以休息，好好想想名额的事，让给你妹妹。”
“妈，锦心想去清北的话，可以凭自己的实力参加高考。”叶锦意闭了闭眼。
叶母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只要你让出来，你妹就不需要努力了。”
叶锦意看着即使自己生病，也没有一句关心的母亲，只觉得讽刺。
她撑着沉重的脑袋起身，背上自己的帆布包，走了。
身后，叶母却重重关上了门，“没良心的小杂种，最好能病死你。”
叶锦意步子一顿，十几年来日渐弥散的亲情仿佛在今天，在这一刻，好像真的要消失殆尽了。
叶锦意闭上双眼，攥紧了手，一步一步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