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受了伤,姬未湫也没多在宫中停留了,赶紧出宫,破了皮放别人身上是不值一提,放他身上的级别也就略低于姬溯身上破了皮,姬溯是真的干的出来因为这点最多七天就能长好的伤去责罚一大片人的事儿的。
啧啧,烦得很。
等姬未湫回了王府仔细一看,就现自己脖子上的伤比他想象中要严重一些,伤口上已经结成了几个星星点点的血痂,破了皮的地方不碰还好,碰了就疼。
姬未湫让眠鲤来看了看,眠鲤先惊了一下,知道是小黑豹子干的后就噗噗直笑,拿了个药膏给他涂了。
这地方比较醒目,不过姬未湫今天也不打算出门,明日上朝前用粉遮一遮就是了。大冬天的也不怎么会出汗,问题不大。
鸿胪寺那边来人禀报了一下突厥使团在使馆里的情况,说是一切安好,姬未湫想了想道:“让他们看紧些,里头有几个人就爱闲逛……若他们私下出门又叫我们逮着了,那就……”
……
***
“王兄,那个王爷是什么东西!”琪雅公主气鼓鼓地说:“居然敢叫人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出去!”
乌尔王翠绿的眼睛里闪过一点玩味:“拦着就出不去的话,王妹还是别出去了。”
“王兄!”琪雅公主不服,但见乌尔王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没有再说什么,出去了。
“他们不让我出去我偏要出去!”琪雅公主跺了跺脚,不多时她就和奶娘阿善换了南朱女子的装束,本想装作是进来送果蔬的仆妇,没想到还没出大门,就被拦下了。
拦下她们的人是鸿胪寺的一个小吏,客客气气地说:“下官拜见公主,公主,两国常年交战,百姓之中难免有仇视突厥之人,为了公主安危,还请公主切莫出门,贵体为重!”
他话是这么说的,实际上手持长戟的官兵早已将大门拦住,琪雅公主怒道:“本公主偏偏还就要出去了!什么贵体为重!本公主如何还不劳你们南朱操心!”
小吏闻言便拱了拱手:“既然公主执意如此,那下官也无可奈何……来人,放行!”
说罢,门口的官兵便撤开了长戟,琪雅公主趾高气昂地瞪了他们一眼,甩了甩袖子就出去了,小吏就在后头冷眼看着她的背影。忽地只听闻外头有人喝了一声:“蛮子出来了!”
“蛮子出来了!”
话音未落,无数臭鸡蛋烂菜叶子在空中横飞,外头传来女子一声尖叫,不过几个呼吸就看见琪雅公主与她奶娘狼狈地冲了回来,头顶还挂着两片烂叶子,小吏只当是没看见她那狼狈的样子,与她道:“公主受苦了。”
“来人!驱散外面那些百姓!聚在使馆外成何体统!”
两侧官兵应是,出去赶人去了。
琪雅公主胸口急起伏,指着小吏‘你’了半天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小吏则是一派苦口婆心的模样道:“公主快快回去沐浴更衣吧!外头那些百姓下官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琪雅公主还想说什么,却叫身旁的奶娘使了个眼色,半拉半推的带了回去。
另一侧,瑞王府中,姬未湫听说了这件事,不由轻笑了起来:“真这么办了?”
来禀报的小吏就是方才拦住突厥公主的那位,他道:“正依王爷所言,除此之外,还有两三探子偷偷潜出使馆,一律也照此办理。”
姬未湫掸了掸衣袖,道:“很好,就这么办,让他们太平些。”
“对了,这次来的怎么是三王子?不是说是二王子?”姬未湫又问道。
小吏答道:“二王子齐齐格临行前旧疾复,足不能行,这才临时换了三王子乌尔前来。”
“知道了。”姬未湫和颜悦色地说:“劳烦你跑着一趟,忙了一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也就累这么几天。”
“是,多谢王爷。”小吏说罢,便行了一礼告退了。眠鲤送他出去,顺便给小吏塞了个包银两,说是请他们喝茶。
姬未湫一手支颐,他想的是明天上朝估摸着突厥王子要上殿,到时候还不知道如何呢。希望早点谈完,然后开个宴,赶紧把他们送走,他们也好过个好年。
谁想留这群人在京中啊,看着都膈应——姬溯也觉得膈应。但是他的膈应具体表现在实际行动上,比如外臣来使有一定的章程,何时面圣,何时宴请,底下官员如何招待,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该带人见识见识南朱风华,都写得清清楚楚。
但前阵子鸿胪寺的文书下来,姬未湫就看见了三件事:面圣、宴请,然后请他们滚。尤其是其中宴请这一环节,这宴请本该是由皇家来,但这次直接降格成鸿胪寺办,皇亲国戚一律不出面,就让鸿胪寺卿带着几个官员请一顿就算了。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他这个瑞亲王在宴请名单中,不过他瞧着鸿胪寺卿的意思是:帖子送到了,您去不去都随意。
这不可谓是不慢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