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过世的早,她跟我说,要珍惜每一个家人。
那只小猫是她的家人。
她还说过,我也是她的家人。
傻子。
屏幕亮起后,映入眼帘的是陆时予的朋友圈。
他和赵伊在英国看烟花,画面充斥着浪漫和美好。
她临死前,最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当时会是什么心情呢?
陆时予脸色煞白。
几天后,陆时予忽然找到我。
他问我,她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生病的。
我说,「你和她求婚那天。」
陆时予的眼皮颤了一下,「求婚那天?」
「是啊。」我靠向椅背,探究性地看着他,「但是你说什么来着,你其实并不想娶她,只是爸妈的要求。」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睛瞬间红了,「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我嗤笑,「怪不得她当时那么难过吗?」
看得出他最近精神状态并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嗓音微哽,略带哀求的,像是极力想要听到否定的回答,「她人生最后的那段时间,痛不痛苦?」
我维持着一贯的微笑,「陆先生,她得的是脑癌。脑癌晚期患者会出现剧烈的头痛、头昏,还有伴随频繁的恶心、呕吐的症状,她有时候会看不清楚东西,一个人住的时候常常跌倒。癌细胞转移后,她甚至描述不出具体的疼痛部位,因为浑身都在痛。她受不了,才选择的自杀。」
「她让我告诉你们,她走的时候没受多少痛苦。」
我恶劣地望着他,「但是我不忍心你瞒在鼓里。」
陆时予,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呢?
陪赵伊看烟花吗?
「哦对了,有一次你和赵伊还有她三个人一起出去,在一家店里她头痛发作,当众流了鼻血,所以躲去卫生间忍到自己好受一些才出来见你们。」我说,「她当时给我打了电话,可我也没有接到。」
陆时予骤然抬头看向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笑了一下,「但是比起她,你明显更担心赵小姐的感冒。」
陆时予脸色灰败,迟迟不能回神。
护士轻轻敲了敲门,「罗医生,有病人家属找你。」
我越过他,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陆时予的父母。
陆妈妈哭的双眼红肿,需要依靠陆父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稳。
「你是阿虞的主治大夫,也是她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们,阿虞是真的得癌了吗?」陆妈妈的手伸向我,声音在抖,「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