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他不知道,我到底是寄人篱下的那个。
当年陆父陆母不同意他和赵伊在一起,是因为发现赵伊那个时候被人包养。
照片证据拍在陆时予面前,可他并不在意。
赵伊是有苦衷的。
他说。
于是阿姨恨铁不成钢地指向我,「与其让你去找外面那些不入流的,不如找阿虞,起码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陆时予笑意浅淡,「你们喜欢,你们自己娶回家就是了。」
从回忆里抽身,我哄着他,「我们一起去,他们更高兴。」
陆时予语气不变,「你们高兴就好。」
我妥协了。
看了他一会儿,起身拿起包包,「厨房有饭,要记得吃。」
他头也不抬,「好,路上注意安全。」
去到老宅要驱车三小时。
我嘴很甜,三两句话就哄得老两口开怀大笑。
我替阿姨松土施肥,洒上了萝卜种子,把豌豆苗的架子也搭好了。
出了一身汗,我不知不觉趴在菜园的石桌上睡着了。
醒来已是黄昏,身上披着叔叔的外套,胳膊上被蚊子叮了好几口。
晚霞炙烈如火,带着暖意。
吃过饭,要离开了。
阿姨托我照顾好陆时予。
我说好。
叔叔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脸色看着有点憔悴。」
有时候眼泪就是会被这么随意的一句关心触动。
我忍着鼻酸,笑着说,「下次不熬夜了。」
回程的时候,我发现,我以后恐怕不能独自开车了。
头痛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
7
罗池是我的主治医师。
他建议我住院治疗,后期头痛的发作频率可能越来越高,还有人会出现持续性的癫痫。
我摇摇头,「到那个程度的话,我应该已经自戕了。你也知道,我最受不了罪的。」
他蹙眉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
我不敢开车,是他送我回去的。
路上,罗池从后视镜里望向我,「他还不知道?」
他,很显然指的是陆时予。
我嗯一声,「还没想好怎么说。」
他沉默了一下,「我难以想象他的反应。」
我笑出声,「他应该会庆幸自己后半生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