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兮抓着那一叠信封,手指用力到泛起白色,她颤抖着翻开后面的字迹,脑袋像充血了一般突突直跳。
她对许墨深一直都是玩玩而已的态度,没想到她真的有胆量挑衅孟砚之,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同时又感到难以言说的后悔——
孟砚之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看来,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很久了。
沈慕兮回忆起那几次孟砚之行为的异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她最恨的就是男人凭着自己的一点恩宠蹬鼻子上脸,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处置许墨深,而是找到孟砚之。
现在看来,最大的可能性是他离家出走了。
沈慕兮已经想好怎么向孟砚之道歉了,他很心软,只要自己认真道歉保证再也不犯,孟砚之是会原谅她的。
哪怕下跪,她也愿意。
但前提是,她能找到他。
她几乎把长公主府内的所有人都派了出去。
甚至最后不惜去求父皇,借用军队和暗卫。
这里找不到,她就去找其他的领土,其他的国家,哪怕掀翻全世界,她也要将孟砚之找回来。
可几乎倾尽所有人的努力,她却失败了。
孟砚之就宛如凭空消失了一般,不愿再出现在她面前。
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会不见呢?
沈慕兮筋疲力尽地躺在那张散发着柔软馨香的床榻上,眼睛因为几天几夜的失眠布满了红血丝。
她睡不好,一闭上眼就想起孟砚之,那是她相知相伴相爱了数十年的男子,现在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自己。
直到宫殿外突然传来响动,她猛地起身。
会是孟砚之吗?
心跳几乎要从喉口蹦出来,打开门看见的却是许墨深的脸。
“长公主殿下,您近日为何不来找我了,您不爱我了吗?”
他还胆敢直接上门,毋庸置疑那些信封就是他传给孟砚之的。
沈慕兮心头火气,拽着他胳膊走进宫内,将那叠信封狠狠地扇在了他脸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墨深只怔愣了一瞬,继而笑了起来,冷冷的,怨毒地看着沈慕兮。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信封如雪花般散落一地,每一张都透露着十足的亲密。
“长公主殿下,你不要忘记了,是你先招惹我的!”
“不是我主动勾引的你,我本来就有爱人,是你杀了他,让我的爱人死在战场,我是要寻死的,可又是你救活我,是你将我从战场上带回来,是你看中了我的美貌,是你勾引了我,不仅让我要了一次,还要了两次,三次,四次……足足上百次!”
“啪”得一声十分清脆,许墨深被扇得偏过头去,头发覆盖在他因为争吵和疼痛泛红的脸颊,他迟迟没有动弹。
“你打死我也挽回不了你在外养外室的事实,我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这话算是直接地刺痛了沈慕兮的心,她的气息越发粗重,怒视着许墨深,她恐惧着这个男人说出更多的话,因为她知道,他是对的。
孟砚之发现她背叛他,他走了。
那么多个和许墨深在一起的甜蜜的碎片此刻都成为切肤之痛,钝刀硬生生地刮开腐肉,暴露出她贫瘠而恐惧的内里,她猛地一甩手,指着门外瞪着他大吼道:“滚!滚出去!”
许墨深“哈”的笑了,他再也不见那副贴心小意的娇俏模样,散乱的头发和红肿的脸颊看上去更像一个怨妇:“长公主殿下,嫖妓还要给银票,您打算白睡我这么久么?”
沈慕兮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脑袋眩晕,“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嫖了你又如何!”
她甚至想要掐死面前这个男人,许墨深似乎也看出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微微后退了一步,扬起脸道:“长公主殿下,您如今想挽回孟砚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送走,可是……”
“你有了身孕啊,我的长公主殿下。”
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却如惊雷在她耳畔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