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不知对方移走房顶的瓦片是何故,后来雨水泡湿墙面,俪贵妃命人重做修补,直到多出的几坛茉莉花,再到我连日嗜睡,而墙面又发现有问题。
这一环扣一环,是暗中人早就准备好了下一步。
行事之谨慎,让人心惊。
也许是纪烨梁将我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让我忘记了这后宫是埋葬了多少红颜枯骨的地方。
在我来之前,纪烨梁从未驾幸任何一宫。
所以纵然各嫔妃品阶高低不一,但谁都没有多得皇上一分青睐,各宫也就默认守着自己的身份度日。
然而在我入宫以后,纪烨梁常日流连重华宫,是我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平衡。
宫中后位空悬,谁先怀上龙裔,谁的赢面就更大。
于是,有人心急了。
目前看来,最可能的还是琼玉宫的那位俪贵妃。
最怕被我分权的是她,最容易从中作梗的也是她。
无论如何,墙粉一事是我掉以轻心了。
我该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那些藏在暗处的手。
调查一事我放心让纪烨梁去查,接下来竟觉得有点过于空闲。
我与花玉席地而坐于涡云湖畔的芳草地,突发奇想就玩起了斗草。
花玉起先还推推阻阻,说每日都有专人打理这些花草,不能随意攀折。
但在我的怂恿下,她也放下心来与我玩了几回。
「来来来,咱们再来斗一次,这次玩赌钱的!」我又拔了根苜蓿,誓要斗败花玉。
「娘娘,您可饶过奴婢吧!」花玉捂着荷囊,哭丧着脸求饶道,「奴婢月俸就八两银子,这一两一注的玩法奴婢实在输不起……」
我按下了她捏着荷包的手,善解人意地宽慰她,「好花玉你别急,你亏的钱算纪烨梁头上。你亏了多少,我晚上替你从他那儿讨回来,乖啊。」
花玉闻言吓得一哆嗦,更是坚决拒绝,「不可不可,那奴婢更不敢要了。」
我只当她是在讲客气,大手一挥,「客气啥,他那钱这辈子自己一个人又花不完,我们这些侍候他的,总该为他分担分担不是……」
不远处假山后头一阵响动,似有人谈话的声音,花玉眼疾手快地捂住我这张招祸的嘴。
「娘娘,方才那些话若被他人听去了可是大不敬。」
我扒下她的手,也学她低声讲话:「我知道了。」
假山那处一阵低语后,又恢复了平静。
「我去会会这人,你在这儿等我。」说完,我撇下花玉拾级而上,不顾她在我身后想喊又恐惊扰山后人影的焦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