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拿着佛珠的是孔嫔。」
「位分最低的是如才人,她快言快语,难得的是心不坏。」
我点了点数,发现这里只画了六个人。
「还少了一个人呢?」
纪烨梁微微一顿,不冷不热地说:「她身体不好,不常见人。」
现实回笼,我比对着手里的纸有点绝望。
嘶,这画和人不能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毫不相干。
好在我凭着那美人头上硕大的一朵绢花判断出她的身份。
原先的后宫老二,如今被我挤掉一位,成了宫里老三。
纪烨梁的教诲言犹在耳,「后宫里的女人都面和心不合,你听她说话都得反着听。」
听上去像是在夸我,实则是在贬低我的出身。
我清了清嗓子,斟酌出六个字,「宜妃,你也不差。」
宜妃那张美艳的脸,因为我的六字真言而凝滞了。
「可不是嘛。」温嫔装作无意地打量着我,笑着对上座的俪贵妃说道,「昭贵妃娘娘这通身的气派竟不逊于俪姐姐,想来是头上这支四蝶金步摇的功劳。这可是上月海通进贡来的首饰,昭贵妃倒真得皇上疼惜。」
好家伙,一支步摇都注意到了。
我终于对纪烨梁的画技有了清醒的认识。
温嫔的嘴巴不是鸡嘴巴,反而是张樱桃小嘴。
李美人没有掉泪,但依旧我见犹怜。
我被温嫔绵里藏刀的话给噎住了。
无怪乎我不会这些场面话,因为纪烨梁还没来得及教我如何应付。
我紧张地想挠头,却又怕抓散了发髻,于是手抬到一半又放下。
万幸的是,我听见外边一声「皇上驾到」,顿时激动不已。
「给皇上请安——」众人行礼。
「平身吧。」纪烨梁一撩衣袍,在我身侧的空位坐下了。
「聊得怎么样?」他压低了声音,当众跟我咬起耳朵来,「不是跟你说了,忘记人的时候就拿画出来看一看吗?」
我晃了晃压在手下的纸,笑得苦涩中透露出一丝坚强,「那也得看得懂才行啊。」
也许是我手上的幅度大了些,吸引了右侧如才人的注意。
她探了半个身子过来看我的手,声音响亮地足以让整室的人听见,「咦,谁画的画这么丑?」
「是你画的吗,昭姐姐?」她追问道。
俪贵妃见机出声,端的是大气稳重,「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