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然后坐在床沿弯腰穿着鞋。
蓦地,一具温热的身躯往我的后背上靠了过来。
「皎皎。」我身后的人轻声唤我,一字一句说着承诺,「我明年一定会考取功名,替你挣个诰命。」
「我们皎皎这样的美人,合该配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里,不应住这破屋子……」
「到那时,我聘三五个下人供我母亲使唤,她就不会再来扰你了……」
我背对着他,听见他的念念有词心中发酸。
纵使衣单食薄,他最怕的还是委屈了我。
我忍着心底泛起的酸涩,脸上带着笑意转过身来。
我一把捏上他白皙的脸,嬉笑道:「光说不做假把式,小书生你该起床温书了!」
……
宴淮不在家的时候,我闲来无事爱描几张花样子,或者是去后山折些草药去药铺换钱。
这日,我依常例上了小山包。
许是近来雨水丰沛,林子里的草木长势惊人,我不得不一边用小镰刀拨开疯长的草丛,一边艰难地向前走。
好事是今日寻得的药材也格外丰盛。
我颠了颠背上的小竹篓,估摸着篓子里已盛了个六七成,心里雀跃起来。
按刘老头前日告知我的价格,想必这些草药能换四五十个铜板。
拿二十个铜板买两斗米,再拿十个去瞿大娘那儿换两个流油的咸鸭蛋,剩下的攒好了给宴淮买笔墨……
我暗自把算盘打得哗哗响,脚下的步子越发轻快往林子更深处走去。
我没注意脚下的路,眼里只有切开的鸭蛋,想着想着嘴角就要流下不争气的口水。
「哎哟!」我感觉脚下一软,踩上了什么东西,下意识惊呼出声。
我自己脚上突然收了力,使得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往面前的地上跌去,摔得跪在了地上。
我龇着嘴揉了揉膝盖,瞥见药草都散落一地,顾不及多想,便手忙脚乱地想将它们拾起,放嘴边吹一吹灰。
我跪在地上,低着头循着药草一根根地捡着。
还有四根……两根……最后一根……
我眼尖地发现还有一抹绿色被压在了一只手下,于是十分礼貌地扒开那只手,「兄台,借过下哈!」
我拎起那片叶子尖尖,心满意足地笑开了眼。
等等!
我刚刚是怎么做的来着?
我十分礼貌地……扒开了那只手……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