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记恩表明态度和立场之后,他将茶盏掷于桌上,面带笑意的看着陈王。
那一席话委婉,但真正用意却是直白。
话外之意:
你陈国把柄可是被我大夏拿捏着的,你如果不好好表现,那就别怪我大夏翻脸不认人,将你陈国做的那点腌臜事昭告诸国,帮助诸国清理国内毒瘤与爪牙。
你若想扣留我大夏使者团,也随你。
左右诸国皆知大夏为表诚意,让一国丞相出使谈判以示对陈国的敬重,你陈国如果连一丝体面也不顾,那就撕破脸皮,让大夏与诸国达成联盟对付你陈国。
到时候,吃亏的是你陈国,可不是我大夏与诸国。
你,好好定夺吧!
陈王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一般。
他想要挥开那双手,却扑个空。
那手掐着他脖子的力道不断收紧,让他憋得脸涨红,十分的不舒服。
陈玺面有不豫之色,看向苏记恩为首的大夏使者团,眼底悄然闪过一抹杀意。
杀机稍纵即逝,陈玺很快恢复如常。
今日之仇,来日在战场上,他定要对大夏大军讨回!
陈王深呼吸,他迎上苏记恩那双狡诈的眼睛,终是不愿意自己开口养叼大夏胃口,他道:“大夏所图什么,只管开口。若能答应,我陈国自不会推诿。”
话是如此,理却不是。
苏记恩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不客气道:“陈王既如此要求,我若是一再推脱,岂不显得我不识抬举。既如此,本相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王气得心肝儿有些疼,他自以为魔高一丈,没想到苏记恩这老狐狸道高一尺,他终究还是着了道。
“依我大夏朝陛下之意,两国签订停战协议,两国友好往来一百二十年,派公主联姻结秦晋之好。”苏记恩这话一出,殿内气氛压抑下来,他可不管那么多,一鼓作气将大夏所求一一吐露:“另外,我大夏要将二十年前送来陈国为质的,先太子遗孤带回大夏。”
两国交换质子,可真正送出质子的,只有大夏。
至于陈国,拳头硬,大夏哪敢‘忤逆’,只能自己吃亏咯。
“停战协议,陈国可以签订。”陈王反应也快,他看着苏记恩,提出自己的诉求:“但一百二十年的时间,太过漫长。寡人之意,缩短至五十年。
至于两国结秦晋之好,寡人觉得没这个必要。”
陈王一开口,便对苏记恩提出来的所求作出减半,否定,“要带回大夏朝二十年前送来做质子的先太子遗孤,寡人不会反对。但先太子遗孤在陈国这二十年的吃穿用度可是一笔巨大的之处,要接回质子,可以。但陈国的损失,大夏必须弥补。”
苏记恩提的这些要求,都是他离开京城前进宫,姜夕政亲自交代,此刻听了陈王的话,他道:“五十年绝不可能,八十年是大夏最大的让步。
陈国不愿结秦晋之好,也可,但陈国公主遗体,大夏不送还。不准我大夏接回质子,那大夏自不会坚持,但离开陈国前,本相要见见质子。”
陈王见招拆招,苏记恩进退有路。
大夏使者团明显就是有备而来,态度立场十分坚定,该妥协不拖泥带水,该坚定也绝不含糊。
陈王领教到苏记恩的胸有成竹,他觉得自己像被强行塞了一团臭抹布,吞不下,但又吐不出来的感觉令他十分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