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真是越来越会蒙人了,这些年不知道驴了多少无知的小朋友。
就算意识到了错误所在,一切都已经迟了。
照枫红贴着门,板着一张脸,义正辞严地对宇智波鼬说:“鼬君,这些年你变了不少。”
宇智波鼬靠着窗口远望,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回答:“是吗?”
“……是谁教你的?这样子蒙老师。”照枫红毫不客气地拿出了老师的架子:“竟然敢让伟大的照枫红殿下……不是,照枫红老师和你同宿……”
回答她的是漫长的沉默。
窗外的雨点渐大,雨声清晰可闻。透明的雨珠连接成一串,将翠绿的竹叶和四下零星的屋顶都覆盖了起来。鼬就这样安静地靠在窗前,既不言语也不动作,好像窗外的雨是什么难的一见的风景,又或者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深思。
这样的沉默,让照枫红有些不安起来——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吗?
从前的宇智波鼬虽然早熟的可怕,但也没有寡言至如斯的地步。现在的宇智波鼬丝毫不见幼时的温柔可爱,像是刻意泯去了全部的锋芒,化为一柄沉默于鞘的刀。他的话少得可怜,好像通过这种方式才可以更好地将自己的内心掩盖起来。
等了许久,宇智波鼬才微微侧过了头,说:“如果让鬼鲛发现老师的能力的话,也不太好。”
只一句话,照枫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和鬼鲛比起来,宇智波鼬是较为熟悉的人。和他待在一起,自身的异常也不容易被发现。
……即使看起来沉默寡言,变了许多,内里似乎还保持着那颗温柔的、想要照顾人的心。
照枫红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宇智波鼬朝着照枫红走了过来,很快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照枫红背贴着门板,面前站着一个比她高出一截的宇智波鼬,压迫感顿生。她磨蹭着脚尖想要左右移动一下,却发现狭小的房间让她的动作都变得徒劳。
“老师。”宇智波鼬半合上了眼睛,低声地问道:“你还记得,我离开木叶那天,你和我说过的话吗?”
照枫红微微怔住。
嗳?宇智波鼬离开木叶的那一天?
她不记得她到达过那样一个时间啊……也不存在她说过什么话的可能。
“……什么?”她疑惑地问道:“我……我不记得了。我说过什么吗?”
宇智波鼬静默了一会儿,睁开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回答道:“不,没什么。”
这个说半句藏半句、半遮半掩话里有话的说话风格……这不可以!这一点都不照枫红!
※、35
多年不见,嘘寒问暖打个招呼是很有必要的。
“……嗳,鼬君。”为了缓解尴尬,卡在门和鼬之间的照枫红先开了口:“好多年不曾见面,不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宇智波鼬后退一步,对照枫红的压迫解除。他回答:“过的很好。”
照枫红:……
——等等!你这个“很好”是什么意思!你额头上的叛忍护额!你这一身风格大变的衣服!这半遮半掩的说话方式!怎么看都非常的不好!怎么看都饱含着十万个曲折不已的故事啊!
不过,这样的性格倒是属于照枫红所熟悉的那个宇智波鼬。他从小时起就是这样,能一个人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打扰到别人,能替别人承担的大义就全部往自己的肩上背负。就算问起家族和村子的事情,他也只会微微一笑然后回答他毫无困扰。
不知道该夸他温柔,还是该夸他坚强。
宇智波鼬解开了外罩的黑底红云袍,丢在了床铺上,去洗澡了。照枫红犹自僵硬在门板前,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的视线反复扫来扫去,一边庆幸着“啊是两张床”一边苦恼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照枫红殿下应该是无所不知的。
但是……她现在很想知道“如何和人类的青少年男性独处一室”、“如何与久别不见画风一变的学生沟通交流”“宇智波一族竟然也要靠近厕所这到底是为什么”等等问题的答案。
说好的宇智波一族完美至极、不需要靠近厕所呢?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隔着一扇门,隐隐约约听不明切。照枫红挪着脚踢掉了脚上的拖鞋,坐在了靠墙的床上,手中变出一本以前收藏的亲热天堂来(没错,离开木叶忍村时什么都没有带,就带了亲热天堂和拖鞋)。
哗啦啦的水声搅的照枫红心底有些忐忑不安,连往日最喜欢看的晴太被当地小混混暴揍的剧情都无法让她沉下心来。每扫上两三行,她就忍不住偷偷抬眼看浴室的方向,然后再暗搓搓低下头来。
好好的一个神明,沦落为一个偷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