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居酒屋的客人也习惯了麻美的存在,他们会让“奥美志小姐”来上酒和结账,但是这些酒客们拒绝听麻美关于健康养胃和人类作息的科学讲座。
在这些客人中,麻美比较熟悉的是山中亥一大叔,以及偶尔会瞒着老婆偷偷出来喝酒的奈良鹿久。有时候鹿久喝醉了,他的儿子奈良鹿丸就会来店里传达老妈的旨意,催促这位喝醉的大叔快点回家。
鹿丸和鹿久留着同样的发型,冲天辫,长眼睛,虽然个头低低小小,身体看起来还圆滚滚的,鹿丸却和鹿久先生有着迷之相似。因为居酒屋的门口挂着“未成年人请勿进入”的标示,鹿丸就挤在门口,绝不踏进一步,半张进身体,一口一声地喊着老爸。
麻美也间接地向这两位大叔打听过宇智波鼬的消息,她得知鼬今年正要满十一岁,已是宇智波一族难得一见的新秀。更有人盛赞说,宇智波鼬未来会与另外一位天才“瞬身止水”齐名。这样的发展,倒是不出麻美的意料,因为这个孩子从小就表现的很不一般。
不一般的孩子,长大了也都不会一般。
“那现在,鼬君是中忍吗?”
“……不清楚啊,工作上的调动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爱喝酒的叔叔会清楚的。啊,对了,奥美志。”亥一说:“你怎么对宇智波鼬如此关注呢?”
——因为他是唯一没有忘记神明的迷之例外啊!
——还是神明抚育过的孩子啊!
然而这些话可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口,麻美只能说:“嗳……鼬君,好可爱的。对吧,大叔?笑起来KiraKira闪,像个小天使。”
亥一:……
——你这个自带的滤镜,我是服气的。
因为麻美吃的少(其实根本就不用吃),勤快(因为睡不着太无聊),算账从不出错,经过一个月的试用,阿杏对麻美感到很满意。
她拍着麻美细细瘦瘦的肩,说:“麻美,你已经通过了我的测验。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有父母吗?”
“嗳……没有。”
“有监护人吗?”
“嗳……没有。”
“那有老师和亲友吗?可以生活的故居吗?义务抚养的费用吗?”
“嗳……那种东西,我都没有啦。”
“很好。”阿杏一掀衣摆,气势十足地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她的一张长脸分外严肃,口中说道:“那我就勉强让你在我这里继续生活吧。反正你吃的不多,多为你准备一点米饭也不是不可以。——还有,我决定将我引以为豪的拨琵琶技艺传授给你,映璃纱!”
现在,不用麻美询问,她也知道阿杏口中的映璃纱是谁。
“等等嗳……”麻美有些疑惑:“为什么一个负责擦地的小妹要学琵琶呢?”
“我这是为了你啊!映璃纱!”阿杏又说出了这句话:“你总得有一技之长,才可以更好地活下去啊!你又不是忍者,也没有家人,离开了我这儿,甚至没有人愿意雇佣你。”
“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擦地小妹为什么要学琵琶?”麻美还是很疑惑。
“……”阿杏搭住麻美的手,拽着她沿着木质的楼梯走上了二楼,一边走一边说:“会弹琵琶有什么不好的吗?琵琶可是很好的东西啊!”
“道理我都懂嗳,可是擦地小妹学琵琶……”
“闭嘴!映璃纱!”
阿杏一番翻箱倒柜,从一个陈旧的阔腹木盒里取出了一柄桑木制成的萨摩琵琶。她十分爱惜地用帕巾擦拭了一下拨子和琵琶腹,然后抬起头,对着麻美说:“这一柄是我的,你现在还不能摸。”
麻美稍稍有了兴致的面孔瞬间淡定了下来。
“这一柄是我从前的老师留给我的,我把我以前练习用的琵琶给你吧。”阿杏放下了拨子,取出了一个略小一些的木盒,说道:“虽然不是用纯桑木做的,不过发音还是很温和的。”
“这就是乐器!”麻美感叹了一声:“用来放松灵魂、欣赏世界的东西。”
阿杏调了调音色,用拨子发了几个音,琴弦上梆梆发出一阵粗糙的响,虽然不甚柔婉,却清劲硁硁,短而干脆。阿杏缓缓地拨了几声后,说道:“我的手势已经很生疏了,不过教导你还是没有问题的。真是怀念当初和老师一起用琴与笙合奏的时候啊。”
阿杏调了许久的音,才勉强在弦上找回了一二分感觉。她握拨子的手上已经有了褶痕与劳作带来的茧,但是在初初的迟缓锈滞后,就像一只鸟一样灵动地上下滑了起来。拨子挑动琵琶弦的时候,便发出一串短脆有力的响。
“阿杏的老师在哪里呢?”麻美问道:“还在弹琴吗?”
“年事已高,早已不弹了。”阿杏说:“我们这样生活在街巷里的乐者,一旦上了年纪就不能依靠器乐来赚钱了。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找几个学生继承技艺,才能继续营生。我不想在老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所以希望你继承我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