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一些让你开心的事情。”云说。
带土擦拭苦无的手一停,那枚苦无笔直地敲击在了桌上,发出咯噔一声轻响。带土缓缓地侧过了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满面希冀之色的少女,神色有些复杂。
她的身体柔软而弱小,对于带土来说最为熟悉不过。他深知那袭衣衫包裹之下的每一寸肌肤,连同身体深处最为隐秘而温柔的所在。从最初的相识,到如今的相伴,她一直以这种渴求而渺小的姿态随时准备接纳着他的存在。
带土勾着手中的苦无,蹙起眉问道:“你确定?在这里?”
双手交叠的云有些胆怯地点了点头,说道:“……嗯。”
带土低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苦无。他弯下腰,抚摸着她的耳际,问道:“……你又饿了吗?怎么总是这样呢?”
话虽如此,带土的心情却莫名带着愉悦。他十分主动而配合地开始解开衣袍的领扣,将黑底红云的外袍褪下。光线自他的身躯一侧漏下,映照于云的面孔上。
云的内心有些惊喜。
没想到带土如此配合……看来洗头有望。
她悄悄地低下了头,开始在宽大的袖中摸索着先前从小南处借来的东西。
带土靠坐在窗台一侧,交叠着修长的双腿。他带有疤痕的面孔,被光照亮了其中一侧,另外一侧则沉溺于黑暗的包围之中。他见云许久不动,便问道:“……怎么,不饿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云刷的从袖中掏出了小南借给他的洗发露。
“女士专用”、“飘逸柔顺”的字样,在粉红色的瓶身上闪耀着圣洁而伟大的光芒。
室内一片死寂。
僵坐着的宇智波带土死死地盯着那瓶洗发露,许久后,他一边叹气,一边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下意识地,他又想开始呼唤——笨卡卡,不,水门老师,不……这些人都不在可以呼叫的范围之内。那么,佩恩……斑……绝……不,这些人更不可能拯救他。
#谁来拯救一下她的智障女儿……#
从前都是被云追着索要亲吻或者其他的东西,如今他终于愿意主动配合,可是云却一点也不配合。
“云。”带土抬起了头,认真地盯着他那智障女儿有着懵懂的面孔,说道:“你口中所说的‘让我快乐’的事情,就是这个吗?”
他一手指着那瓶女士专用的洗发露。
“啊,是的。”云笑了起来,笑容天真纯粹,不掺杂一点晦暗,让带土都不忍心为之责备她。她说道:“我看迪达拉他洗头的时候特别的高兴呢……一边洗一边唱歌,心情愉悦。所以我也想……”
“他唱了什么?”带土问。
“两只阿飞,两只阿飞,炸的快,炸的快,一只被炸熟了,一只被炸飞了……”
带土伸手扣住了她的腰,将矮小的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前,用吻封住她天真而不自知的嘴。
带土有预感,如果放任她继续唱下去,他会忍不住先动手的。
那瓶粉红色的女士专用洗发露跌在了云的脚边,无人理会。他抱着云的身体,将她搁在了宽厚的窗台上,用指尖不住地缠绕着她的发端。
“怎么光洗我的?嗯?”带土问道:“你也是啊……”
“我不需要。”云为他解释道:“我可以将那些不需要的东西排斥出我的所属范围内,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带土从来没有一天,这么迫切地希望她懂得什么叫做“气氛”。
明明眼前这家伙应该是他最为温柔而熟悉的伙伴,也是始终守候在身侧的伴侣。但是无论多少年过去了,她却依旧学不会人类正常的思维方式。即使她看起来与人类无二,咬字也清楚明白。
夕阳的余晖渐渐从天边沉了下去,温柔的光也散漫地消失。窗外没有了那道道金色的光,只剩下漫无止境的黑色的夜。
“你饿吗?”带土又问道。
“……有点。”云遵从于自己的内心,询问道:“我可以……”
不等她问出那个问题,带土就将手臂凑到了她的面前。他的手臂修长而有肌肉,让云怔怔地盯了好一会儿。半晌之后,云才缓缓地说道:“……我想要咬其他地方。”
“……嗯。”带土低声地回答道:“……也可以。”
算了,三十岁的大男人了,不和智障的小姑娘计较。
温柔的夜色悄然将一切都包围,四下都陷入了寂静。然而夜色之中,却有人隐隐绰绰地拥抱着彼此,四肢交错,颈项交缠。那是光也无须照亮的角落,自有一番温柔。
×
雨之国。
小南披散着紫色的头发,一手举着头顶的纸花,在镜前摸索着什么。许久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把洗发露借给了云。她匆匆地披上衣服,朝外走去。记起和她约定了商讨捕捉人柱力事宜的长门,她便脚步一转,走向了长门所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