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不能给他的身体留下任何的痕迹。
忽然间,她想到,如果他也咬着她的话,会不会给她留下自己的痕迹?
他也会察觉到进食时饱腹感的快乐吗?
时光静止,或许是倒退了。唯有她深棕色的长发向下垂落着,扫着他露在袖口外的手臂上。
带土花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知怎的,他的内心忽然涌起了一阵呐喊——水门老师!救命!
然后,他才扫兴地想起,水门老师已经不在他身边了。水门老师和卡卡西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而他现在是他们的敌人。
他终于找回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利,抬起僵硬的手,试图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他触到她的前胸,却忽然意识到她什么都没有穿……
如果这样子将她推开的话……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意志,云放下了自己的双手,主动离开了他的身体。带土撇过头,不去看她的模样。他的耳旁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的响动,是她穿上了衣物。带土终于可以放心地将自己视线转过去——她取下了他挂在墙壁上的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是我的衣服。”他皱着眉,说道。
“不可以吗?”云扭过头,扫了他一眼。
“……可以。”带土没有多说什么。
总比什么都不穿的好。
他想要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脑海之中却只有一片空白。什么也回忆不起,但是那温柔的触感却无法忘记。
大约是新的浮土铺在了旧的地面上,将过往的坑洼全部填平。或者是冬日里忽然降了一场大雪,把所有的颜色都归为单一的纯白。一时之间,脑海中只剩下了那时的温柔触感。
他深呼了一口气,说道:“云……不可以再那样做。”
“神罗天征。”
听着她的话语,带土下意识地就想进入到神威空间中躲避这次攻击。熟料,对方却并没有抬起双手,仅仅是念出了这个词,就好像是在故意用自己的力量恐吓他。
这样的错觉,让带土觉得有些恼怒。
——白绝,看你做的好事!
“……也不准这样做!”
云将自己的棕色长发拢到了肩后,她说道:“到底不准怎样做呢?是不准我对带土用神罗天征,还是不准我穿带土的衣服,还是不准我亲吻带土呢?”
“……都不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云低低地垂下了头。她自自己的袖中探出了双手,反复张开又缩拢。
虽然带土说“没有为什么”,但是她已经知道了原因。他拒绝她的靠近,抗拒她的接触,都是因为一个人。从一开始,她就彻底地输给了那个名叫野原琳的少女。即使,陪伴着带土从冥界与人间的夹缝之中一路走到这里的,是她。
叹息溢出嘴角,她微微蹙起眉,说:“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就……
带土这样想着,忽然意识到,每一次她口中说着“知道了”“知道了”,下一次还是会照做不误。即使她这一次答应他,那么下一次……
这样想着,他把目光转向了对方。云低下身体,将手朝他探来,最后却如同穿过了空气一般,直接触碰到了他身后的墙壁。
她的眼帘微微一动,说道:“带土生气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她缩回了自己的手,合拢了外袍的衣领,朝屋外走去。
×
入眼是一片湛蓝色的天空,空旷高渺的天幕中飘散着零散的云块。生长着稀疏绿叶的枝条自屋顶探来,沉沉地向下垂落着。脚下的草叶堆叠着,几根枯枝横七竖八地躺着。
白绝从地下冒了出来,他看着云独自沉思的模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孩子他妈又欺负你了吗?”
“白绝爸爸这样子说带土,他知道了会生气的。”云蹲了下来,和白绝面对面地说道:“如果他生气了,那么就会变得很可怕了。他会不理你,还会把你变成《大英雄带土传奇》里的炮灰配角。”
“可是孩子他妈已经好多年没有讲故事了啊。”白绝有些困惑地说:“而且一般只有你会惹他生气吧。”
“……啊,好像是的。”云回过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房间,说道:“他都不肯带我去见他的朋友们呢。那个教我梳头发和如何穿内衣的人,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
“……他们很忙的。”白绝恐吓道:“他们是世界上最危险的S级叛忍之一啊!哪有空陪你过家家。你还是去一边自己神罗天征着玩吧。”
云不喜欢自己玩。
她只喜欢玩带土。这♂样玩带土,那♀样玩带土,直到带土用愤怒的语气谴责她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