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靠在一张座椅上,双腿交叠。
听见脚步声,他慢慢地睁开眼,问:“佐助大概多久会到?”
“一天之内吧。”泉走到他身旁的台阶处坐下,用手按着自己的小腿,缓解长途跋涉的疲惫:“木叶的人在追踪他,我会去拖住那群忍者的,你只要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顿了顿,泉问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了吧?”
“是的。”鼬的回答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些年,谢谢了。”
“……我有什么可以感谢的呀。”她笑了起来。
鼬望着她,默不作声地用食指摩挲过那枚朱雀戒指。
她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知道真相的人,因此,她也从未将他当做可怕的叛忍来对待。不仅如此,她还对他的选择满是奇怪的憧憬与赞许。
这种认可,本是他终其一生也未曾奢望过的。自从决定接受任务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明白自己已身在地狱。这个世界上,可能再也没有人会了解他内心的那一面。
但是,命运对他似乎稍稍仁慈了一些。
至少,还给了他一线温柔。
“我死了以后,约定便作废吧。”鼬低声说着,视线扫向自己面前的石阶:“即使现在的佐助没有得到万花筒写轮眼,但总有一天他能够获悉石板上的秘密。等到他获得足够的力量,我也无须你的保证了。”
“是嘛。”泉托着面颊,说:“你好像已经把后路全部准备妥当了呢。”
鼬在心里暗暗回答了一声是。
他知道,泉和斑是一路人。为了防止斑将真相告诉佐助,从而利用佐助,他会想办法在佐助眼中设下天照,用于直接杀死斑。
一旦斑死亡,与斑为同伴的泉恐怕也会和佐助为敌。到时候,这个约定便会显得尴尬起来。与其让那样温柔的人因为这个莫名的约定而左右为难,不如现在就取消这个约定。
他不希望两个人的这段关系,会因为这个约定而蒙上尘埃。
泉之前一直在照顾佐助,后来又长途跋涉赶到此处,体力有些不支。常年宅家的生活确实方便,但是也让她的体能有着很大的缺憾。她将手臂圈在膝盖上,头一点一点的,竟然快要睡过去了。
鼬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在内心无言。
——一点防备都没有。
如果现在他有了其他的想法,想要立刻杀死她,怕是轻松就能得手。
这样想着,他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泉的身旁,在她身旁的石阶上坐下。“睡吧。”他说着,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在佐助来之前,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泉浑噩地睁了一下眼,随意昏昏沉沉地趴在他腿上睡了过去。两条白皙的手臂越收越紧,最后干脆抓住了鼬的袖口不放。
鼬将另外一只手缓缓落向了她的头顶。
在即将触碰到她的发梢时,他停下了手。
这一次,他没有再听见“止水”之类的名字。于是,他的手掌安然地落了下去,慢悠悠地抚摸着她的乌发。温柔的掌心带着奇异的魔力,让她很快便陷入了昏沉的睡梦之中。
满是灰尘的破败建筑里,几缕光穿过年久失修的房顶的孔洞,朝着地面落下来。在那些光柱之中,无数尘埃在起伏飞舞着。
“……扉间大人吗……?”
“……”
迷迷糊糊地,她好像在说奇怪的呓语。
鼬不动声色,安然地将手放在她的发顶。
“工作结束了呀……”她的声音也很模糊,咬字飘忽。
“结束了。”
“我想吃……”
“带你去。”
“要甜的。”
“好。”
她睡得深了,梦境好像很跳脱,前言不搭后语。前一刻还在说着“工作”和“食物”之类的东西,后一秒就又跳到其他地方去了。
“……不喜欢男孩子,烦。名字的话……”
“我再想想。”
泉这短短的一觉,睡的十分舒爽,醒来后神清气爽。待她醒来后,她看一看天色,觉得佐助已经快到了,便打算朝外走去。
“鬼鲛在门口?那我去拦木叶的。”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听绝说,木叶的忍者是旗木卡卡西带队。拦他,我擅长。”
鼬点头,不再说话。
她离开了宇智波鼬,白绝又从地上冒了出来。
“阿飞比你去的快一步,他已经见到卡卡西他们了。九尾也在噢。”
“……那我还要去吗?”
“随便你咯。”
旗木卡卡西带领的小队一只在搜寻佐助的踪迹。好不容易获得了情报,想要前去追寻佐助,阿飞却忽然冒出来,阻挡了他们的去路。凭借出神入化的时空间忍术,阿飞把这群忍者耍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