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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听到你喊妾一声‘姐姐’吧?”她笑着说。

“……”卡卡西眼神死,内心飘过一句“又来了”。

她总是喜欢占年龄上的便宜,反复强调着两个人年岁的差距。

“……你就这么想听我这样喊你?”卡卡西从背后环住了她,慢慢地用牙齿咬住了她的耳垂,低声说:“姐姐。”

“嗯。”她摸了摸卡卡西的头顶,说:“我听到了。很乖。”

“那你以后还见我吗?”

“将来再说吧。”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卡卡西明白了一点——这个家伙心底的恶劣,和表面上的温柔体贴恰好相反。

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他还坐在床上久久地神游天外,泉却已经开始整理衣衫。趁着卡卡西出神发呆的时间,她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当她回过头时,恰好看到卡卡西直直地盯着她看。

他的银发耷拉着,显得他没什么精神,就像是足足睡了一觉后,从绵长懒梦里刚醒来的模样。赤着的手臂搭在膝盖上,无意识地一晃一晃着,显示出主人的心不在焉来。

不过,即使神态绵散困乏,他仍旧是个好看的少年,五官的轮廓十分出众。他面庞上那道长长的、狰狞的疤痕,也无损于这份引人瞩目的出众。

“这句话的打击有这么大吗?你发了好久的呆了,卡卡西。”她说。

“……啊。”卡卡西回答她:“有啊。”

青涩的初恋就这样失败了,以毫无结果宣布告终,换做是哪个同龄的男人都会受打击吧。

而且,还是在这种,“什么都做了,了解了她的一切”后的情况下。

好不容易明白了《亲热天堂》里所说的快乐是什么样的感受,这就突然而然地结束了。

真是……

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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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傍晚时分。

暗金夕晖在河面上铺开,河川的水波粼粼地折射着细碎的光。

旗木卡卡西靠在栏杆上,心不在焉地望着桥面下的河水。

他抬起手臂,鼻端便闻到了一股浅淡的香味。

就算是用水不停冲洗,也无法把这股香意褪去,那是属于泉的味道,就像一个记号,在反反复复的接触与抚摸之中,烙在了他的身上。

他懒洋洋地抬起了眼帘,视线从河面上移开,望向了通往木叶大门处的街道上。绘有朝仓族纹的驾笼已经停在了那儿,负责护卫的忍者正在和三代目猿飞日斩说着什么。

卡卡西望着他们的身影,眉目里染上了一片懒散而冷淡的困乏。

宇智波止水和三代目辞行后,便护送着驾笼朝忍村外离去。木叶村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

临出发前,止水凑到那扇狭小的窗户前,说:“请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平安。”

“噢?有劳了。”

矜持端庄,又不失女性柔和的声音,从那狭小的窗内传来。

泉回到朝仓府邸后不久,本就和三代目同龄的朝仓突发疾病,缠绵病榻。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往来照料的医生都说他熬不过这几个月了。

朝仓病危之际,屏退了所有的家臣子女,只将泉留下。

“这些年,你做的事情,我一直很清楚。”他衰弱的声音隔着低垂的帘子传来:“但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份,你原本就不会看上我这样的人。”

他浑浊的眼珠微微一转,含着满满的迷恋之情,艰难地望向了跪在帘外的女人。

“供养了你这些年,我只有唯一的这一个请求。”

他咳了咳,绑在额上的头巾散了开来。

“冒犯了。”泉说了一声,徒手撩起帘子,跪坐到朝仓的身旁,将他头上用来去汗的布巾理正,又细心地将朝仓的被角掖好。她温凉的手落在朝仓的额上,让已经濒死的他重新焕发出了笑意。

“余……我唯一的请求。”他咳了咳。

浅淡的喃呢声,飘散开来。

数月后,朝仓病故,名主之位由长子继承。名纵一时的泉之方夫人,被着令送往火之国边陲的某个村庄。依照大名的意愿,她将会在那个荒僻的村子度过三年僧侣一般的清修生活。

他深知泉一直在操控和利用着他,将他戏耍于鼓掌之间,然而他却沉沦其中,难以自拔。于是,他对泉的恨意与迷恋之情驳杂着,最后便变成了这样扭曲的请求——他希望这个女人可以隐没所有的光辉,藏匿于山野之间,独自一人生活。

既然他无法得到,那么,在泉最年轻美丽的年岁,也不要让旁人再得到了吧。

葬礼过后不久,泉便启程了。

让她在荒僻的山村里过清修的日子,她当然不愿意。但是,这是一个不错的改头换面的机会——大名的侧室这个身份,对她来说也恰好腻味了,是时候换换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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