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的身前一空,哗啦一声响,旗木卡卡西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泉用拢起的桧扇撩开了帘子,向着庭院望去。她知道,宇智波带土就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她。想到这里,她对着那片空气笑吟吟地开了口:“小带土,这样偷偷摸摸躲在暗地可不好。”
话毕,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面具的男人就在她的面前现身了。
“不是这样的话,倒不知道你在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他说。
“无聊?”泉抬起眼帘,盯着他系在脑后的面具系带:“正是因为无聊才做这种事情。”
带土陡然朝她伸出了手,捏紧了她的肩膀。
他的手掌很宽,轻轻松松地一掌扣住她的细肩,不断收紧。黑色的手套摩擦着颜色艳丽的织物,发出轻响。
“你对卡卡西做了什么?”他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还是说,他已经变成了需要向女人寻求慰藉,来排遣内心的愧疚的人了吗?”
“只是安慰了一下他而已。”她慢条斯理地将带土的手从自己肩上摘下,温柔地捏住了他的手掌,笑颜晏晏:“不觉得他很可怜么?父亲、朋友、队友、老师,所有珍重的人全部离去了,只剩下他自己带着回忆活着。这个世界对他可是十分的残酷啊。”
“……那也轮不到你去关心他。”带土收回了手,猩红的写轮眼紧紧注视着她:“别忘记了宇智波斑让你协助我。不要做太多的无用之事。我可不认为,你只是凭借几句安慰就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带土曾经是最了解旗木卡卡西的人。
他当然知道,卡卡西是个如何优秀而冷静的上忍。
渐起的脚步声从垂下御帘的走廊上响起,朝仓携着家臣朝这儿走了过来。这声音让宇智波带土提起了警惕,他的身体渐渐消失,隐入了神威空间之中。
泉对着他尚未完全消失的身影,轻笑道:“小带土,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没有魅力吗?”
可惜,没有人回答她,带土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庭院里。
“是……泉之方夫人吗?”
贵族男子们在走廊上停下了。
泉扭过身去,以桧扇掩面,朝他们行了一礼。
跟在朝仓身后的家臣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泉之方夫人不以帘子隔绝容貌的模样。即使她特意用桧扇遮挡了大半面庞,但那份曼妙殊丽却是挡不住的。不管是否婚配娶妻,他们个个眼神飘忽、神情殷切起来。
“阿泉,木叶的火影发来了信函,说他想要见见你。”朝仓说。
“火影阁下?”她施施然地走回了帘后,放下扇子,说道:“是为了怎样的事情呢?”
“说是为了你母亲的事情。”朝仓说到这儿,眼神一阵恍惚,被幻术添加的记忆便浮现了出来:“我记得你母亲佐藤氏早就病故了吧。”
“是的。”泉低垂了眸光。
看来猿飞日斩是想要确认她的身份了。
她一直在贵族间做小动作,日斩却对此放之不理。除了她明面上没有对木叶展现出敌意的原因之外,恐怕还有着她的身份在其间起着作用——日斩怕是认为她是哪位故人的子嗣了。因为这份似真似假的血缘关系,日斩才始终没有动手。
“殿已经答应了吗?”她问。
“答应了。”朝仓点头:“好歹是火影,他的请求,我不能随意拒绝。”
“既然如此,那妾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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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的日期,定在五日后。
而在这天晚上,旗木卡卡西如约前来。
她发现带土不在,便把他放了进来。
被少年抱在怀中的时候,她忽然有些担心——如果带土养成了这种在暗处窥伺的习惯,以后随时随地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那该如何是好?
“你在想什么?”
少年的鬓角湿漉漉的,汗水滚落了下来。
“火影阁下希望妾能去木叶忍村一趟。五天后,妾便要出发了。”她说。
“三代目大人是个很不错的人,他并没有将你视为木叶的敌人”卡卡西微喘了一口气,说:“不过,顾问团的其他人对你的态度就不好说了。”
“好。”她露出了笑颜,用手背抹去他额上的汗水:“妾会多加注意的。”
“……”卡卡西低头,目光落到她雪白的、柔软的脖颈上,忍不住埋首其间。
许久之后,卡卡西的身影慢悠悠地出现在了半合的障子纸门前。他如来时一样,眼神懒散,身形悠闲,仿佛在街道上闲逛的年轻人一般,慢悠悠地离去了。
泉将寝衣理好,找来一面镜子,对自己的面庞一照。
——啊,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少女的模样呢?
她还是更喜欢十八岁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