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去找古乃实。”斑看了一眼她赤着的脚,说:“下雪天挺冷,你别把脚露出来。”
少女穿着寝衣,一双脚玲珑纤细,横在衣摆下,像是一团未琢过的玉。
“……?”泉的面色有一瞬的茫然,像是不理解他话题的跳跃。在听清他的话后,立刻把脚缩了起来,温软的笑容里夹杂了一分赧意。
面对此情此景,宇智波斑脑海一顿。
平白无故就盯着她的脚看,别人会把他当成下流者吧。
一时间,除了“你多喝热水”以外,他竟然想不出其他的话了。
你多喝热水……
你多喝热水!
你多喝热水!
这好像是十一岁的时候,柱间在南贺川畔教给他的东西,说是什么赌坊里的老大说,只要这一句就能把老婆哄好。
从记忆杀里的记忆杀之中回过神来,斑露出了威严的族长神态,横抱双臂,问她最后一个问题:“你叫六月朔日?”
“嗯。”她应了。
“好。”
说完这句,斑就走了。
斑走了,佐藤泉就合上纸门躺回床褥里了。
宇智波斑起初对她是动了杀意的,最后却不知怎的就放过她了,还特地问了问她的名字。
命运啊,命运。不可抗的命运。
她刚才不小心把斑的眼睛吹了一番,差点忘了扉间也是红瞳。要是被扉间知道,她只吹斑不吹扉间,搞不好那位卑劣二首领会当着面咬牙切齿地用话黑她。
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她本来是不想和这群男人们有过多牵扯的。但是命运恰恰和她预料的相反,又让她和这群注定不平凡的忍者搭上了边。
她泡男人的手段是很娴熟没错,可是这群家伙个个都很危险,这让她很担忧自身的安全。不说柱间那样有着“忍者之神”称号的忍者,这个斑也是……看起来十分凶残。不仅敏锐强大,靠着威慑力就可以压她一头,还是个为人比较高傲的男人。
果然,在这个世界里,还是力量最为重要。
在忧虑之中,她沉沉睡去,第二天拿了工资回到了神木老板那里。
至于给千手一族的情报卷轴,她拿着笔,想了半天都没想好怎么写。
“宇智波斑眼睛漂亮的让我想起前男友”——这肯定得被扉间打死。
“宇智波斑是个色胚”——这肯定也得被扉间打死。
“宇智波斑半夜闯入只穿睡衣的我的房间”——两人一起被扉间打死算了。
想到千手扉间那副严谨刻板、冷漠如冰的脸庞,泉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墨汁在卷轴上晕开了一大团,她换了个新卷轴,正想干脆地写上“色胚一匹”几个大字,就听到有人吵吵嚷嚷地来找她。
“朔日先生,有个男人要见你,说是只要说了名字,你一定会见他。那家伙是个忍者,我们要拦不住啦!”
“谁?”
“扉间。”
佐藤泉柔柔一笑,说:“确实是我的故交。”
千手扉间做事太滴水不漏了,自己招揽的情报人员都不认得他,只认得扉间手下专管谍报的忍者。扉间本人一来,被神木等人拦得死死的,满耳朵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大家族的人又怎么啦?不是一国之君就没资格见六月。”
扉间冷着脸,不耐烦地翘着墙壁。他刚执行任务路过,身上还罩着一件青蓝色的盔甲,领子上一圈白绒绒的毛,积了不少雪粒。他懒得理那群群魔乱舞朝他要钱的人,只是专心等着佐藤泉出来。
他怎么觉得佐藤泉现在生活的乐不思蜀,完全忘记她是来干嘛的了?
赚钱不是赚得挺开心的嘛?
耳边的聒噪声音还在继续,扉间听了,觉得仿佛是五十个柱间在面前一起吹斑,十分恼人。于是他干脆从腰间拔出短刀,笔直地插入地中。结实的地砖被刀硬生生地戳入,裂开了数道口子,一瞬间便让神木等人鸦雀无声。
她们有些后悔了——光顾着想要捞点钱,忘记了千手一族是个忍者大族。看来以后不能光说“只有一国之君可以见泉”,还得加一条“大族的首领也能见”。
等了许久,佐藤泉那里的下人才说扉间确实是她的故交,二话不说便让扉间进去见她。
佐藤泉住的地方是一间极为通敞的和室,扉间见到她的时候,她正端坐在十六叠榻榻米的正中央,端端正正地举着笔,一副认真工作写情报的模样。
“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你把情报捎回来,我一来,你就开始写了?”
扉间语气里有着一层不悦。
他从任务后归家的中道而来,不仅风尘仆仆,身上还有着一股肃杀的血腥气。这样的气质在人群中还不明显,一旦到了佐藤泉的面前,就显得极为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