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看见了这个久违而熟悉的族徽,花时怔了一下。
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背——然而她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和佐助不一样,从来没有将“光复宇智波”当成目标。在失去兄长与亲人以后,家族的意义就已经淡化,只剩下源于血统的骄傲支撑着她对于姓氏的优越感。
“准确的说,兜也暂时地和我们结盟了。”绝说。
“兜?”她略略疑惑了一会儿,问道:“是蝎先生从前的部下吗?我记得他曾是蝎的间谍。”
“曾经是。”白绝说:“不过后来他背叛了我们,成为了大蛇丸的部下。现在他又不惜用秽土转生的战力作为交换品,和我们达成联盟。”
“嗯……”她点了点头,懒散地问道:“他想要什么样的东西?总是有所求才会要求和我们联手。”
正在系腰带的带土阴沉地转过了头,缓缓说道:“他想要宇智波一族的……年轻而敏感的肉体。”他的目光,扫过花时的面孔与身体。
花时面孔一僵。
宇智波一族的年轻而敏感的肉体?
宇智波一族的……这里就只有她和带土。既然是年轻的……那么带土这个人过中年的昨日黄花就被排除了……
“带土,你……”她忍不住问道:“不会是要把我……”
“他要佐助。”带土说。
看着花时的表情由猜忌转变为僵硬,白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由于害怕被殴打,白绝果断选择缩进墙壁,很快消失不见。
花时眉头一跳——带土这家伙是故意的。
“你手臂的伤口还没有好透吧。”带土走近了她,对靠坐在石桌旁的她说道:“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吧。战争即将开始,很快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你答应兜的要求了?”她小声问道:“就不能给兜一个绝搪塞一下吗?或者你送他一只小恐龙——”
“放心,在战争看到成果以前,他都见不到佐助。”带土的话很淡定。
言下之意,以后的时间还很长远,兜是否会真的得到佐助还是个未知数。
“对了,带土。”她用双手撑着面颊,将手肘趴在桌上,问道:“戏弄我是不是非常的有趣?”
“很有趣。”带土说。
“……”她眼神一凛,试图用冷酷的口吻说道:“别忘了,我可是一个想要杀死你的人。你若是再戏弄我,那就不要怪我太过冷漠了。”
“我一直知道你是一个冷漠的人。”带土轻笑了一声。他戴着手套的手向前探去,想搭在她的面颊上,花时却侧身一躲,靠在了椅背上。带土慢慢地放下手,说:“我比较好奇你会怎么做——去报复我?”
花时一脸漠然,淡定地抬起了右手,缓缓地伸到了带土的腰后,隔着他的深紫色外袍,镇静地、一脸冷漠地,掐了一下带土的屁股。
她的表情,淡定的就像是即将圆寂的高僧。眉目舒张、嘴角平缓,双眼正直地直视前方,仿佛正在欣赏一处渺远的风景。但是她的手正搭在带土的腰下,纤长的五指张开,又狠狠地抓了一下。
“很不错。”她淡定地开口。
确实手感不错。
他臀部显然也有肌肉——即使隔着几层布料,掐起来手感很棒。
虽然面上表情风轻云淡,仿佛她已经入化升天,其实她的内心一片翻江倒海。
——她在做什么?
等等、要记得戒备、疏远、提防……
睡都睡过了,还是算了吧。
一想到她已经不小心把这位一手把自己养大的、身为指导者和引路者的晓组织幕后首领给睡了,她就有一种无力感。
战争迫近、同盟达成,一切都已经板上钉钉。只要取得九尾,一切夙愿都可以达成。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似乎已经无需再拘泥和困扰。
既然世界的终结即将到来,那么用提防和警惕去回避秘密保全自己就已经没有必要了。在一切都毁灭之前……干脆真正地任性一回吧。
这样想着,她又拍了一下带土的屁股。
寂静的石室内,那啪的一声轻响,绵长的回响着。她一脸淡定,双目放空地盯着带土用来挂武器的墙壁,有着三勾玉纹样的火焰团扇和镰刀都挂在那里的墙上。也亏得带土也可以一直保持镇定,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许久后,带土保持着一脸的高深莫测,安静地拽下了她的手,说道:“你似乎比以前更放肆了。”
晦暗的光线使得他的面孔看上去明灭不定,明明是严肃可怕的神情,花时看着他却只能想到他在勤恳地擦脚、换药时的表情,以及在床上……
她已经无法直视这位曾让她担忧憎恨又害怕不已的搭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