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心里十分清楚答案——他不相信自己,正如自己也不是百分百信任他一样。两人之间,永远有着隔阂和彼此的猜疑。
“我当然相信你,你是我的,不是吗?”带土的回答也很理所当然:“只不过,那是我的东西,就该物归原主。”
“准确的说,这双轮回眼真正的主人应该是那位‘斑’吧?既不是你的,也不是长门的。”花时又轻飘飘地将话题转移开:“想要物归原主的话,那就只能去寻找那位真正的斑了。”
她确实觊觎这双拥有强大力量的眼睛,同时花时也清楚,自己没有足以操控和掌握这份力量的能力。
但是,带土迫切地需要这双眼睛。只要带土需要这双眼睛,她就可以握着轮回眼以谋求其他的东西,例如遥不可及的梦。
她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点可以回还和挣扎的筹码。
“花时!”带土的语气中略有着训斥:“看来是我对你太过宠爱了,以至于你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开始窥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烦死了。”花时说着,用可以动的一只手探进衣袖内,取出其中一只装有轮回眼的玻璃瓶,丢给了带土,说道:“不就是轮回眼吗?给你便是了。”
带土接过了那只玻璃瓶,问道:“还有一只眼睛呢?”
花时心下一沉,随即手臂一动,单手勾住了带土的脖颈,挑眉问道:“轮回眼比我还重要吗?”
轮回眼当然比她更重要。
轮回眼拥有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是传说中属于六道仙人的眼睛。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苟延残喘、快要失明的普通人,是随时可以被废弃的棋子。
她在猜,在试探,赌长久以来她所揣测的带土,是否已如她所想的那样萌生出了不切实际的想法。是否她的地位,已经逾越了“棋子”的界限,拥有了其他的身份。
带土没有回答,他低垂着头看着花时,花时也笔直地看着他。他的写轮眼没有合上的时候,始终泛着猩红的色泽。疤痕自鼻翼蔓延至耳根,就连唇角也未能幸免。这样的对视让花时有些不自在,便悄然下移了视线。
嗯……带土的脖子上没有疤痕。喉结处的曲线起伏很漂亮,也许亲吻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声带的震颤还有吞咽时喉结的上下滚动吧?
“你比较重要。”带土终于给出了答案。
花时在心底呼了一口气,虽然她明知道,这应该是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假话。
花时讪讪地想要收回手——一直踮着脚用唯一能动的手勾着带土的脖子,实在是太累了,她觉得自己的手臂很酸。
“我的回答让你很放心。”带土扣住她的手,不让她将手缩回去,口中说道:“那么是不是该给我一些奖励?公主大人。”
花时咬牙切齿地瞪着带土的前胸——厚颜无耻!面目可憎!太不要脸了!
当然这些话,她只敢在心底腹谤抗议。
带土想的真美。想要她主动吻他,做梦!
“轮回眼……”带土拉长了声音,缓缓地说道。
公主大人光速踮起了脚,视死如归地紧紧闭着眼,吧唧在带土的脸上亲了一口。
带土松开了她的手,随即抬起了她的下巴,凑到了她的颈边,低声地说道:“我教你……应该是这样才对。”
他俯身,在她颈侧的肌肤上轻轻地吮吻着。那无法忽视的柔软触感,让花时不由轻吸了一口气。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花蕊掻过了她的心底,叫她无端地开始紧张起来。大脑里泛起一片磅礴的烟花,而指尖则因为激动微微地蜷起。
带土顺着脖颈的弧度一路向下,最后埋首于她的颈窝处,用手直接分开了她的衣领。黑色的底衣被朝着一侧扯去,露出了肩膀和胸上一侧的肌肤。肩膀上包扎着白色的绷带,透着一股浅淡的血腥气。手臂上则有着灼伤的痕迹,一路朝着衣袖中蔓延。
带土深深地凝视了一会儿她肩上的伤口,便继续向下探寻而去。
这太危险了。
他在锁骨的末端烙上了吻痕,手指已经探寻到了她临时用来束胸的绑带上。
“不行!带土!”花时从迷蒙之中醒来,迅猛地推开了他。
带土皱眉,口中缓缓地说道:“轮回眼……”
公主大人又光速伸手,狠狠地把带土的头扣进了自己的前胸。
原本是想用轮回眼来威胁带土,现在她怎么觉得……自己反倒成了被威胁的那一个?
带土闷在她的衣领里,发出了一声轻笑,继而抬起了头。他短碎的黑发有些凌乱,便伸手随意地撩起了额前的发丝,口中说道:“不逗你了,轮回眼你拿着玩吧。我还有事,我要去找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