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的用词让花时一怔。
她很快意识到,带土又想起了那个名为野原琳的女孩。虽然隔着面具,她看不到带土的模样,她却可以猜到他面上的凝重神情。每一次他回忆起过去的往事,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来。
她不喜欢这样的带土。
正是生气的时候,面对的人又不是什么需要谨慎提防的敌人,她倒是没有掩盖地将自己的想法直接地说了出来:“我讨厌这样子的你。”
她有些赌气的话,让带土渐渐放开了她的手腕。花时趁机收回了自己的手,摸索着方才被握住的地方。
带土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哦?为什么。”
“因为……”
因为陷入回忆模式的你像一条垂死的咸鱼。
当然,明面上的话语不能这样说,花时深谙此理。她低垂眉目,思索着说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沉浸在过去的你,反倒不像是我认识的人了。”
愤怒的情绪很快被压抑下去——这是面对带土时所特有的情感的爆发。她可以假装成熟、假装冷静、假装自己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大人,在面对带土时却会不小心露出小时候被宠溺时的表情来。这一切,都建立在她对那个“阿飞”的人格的熟悉之上。
一旦恢复了冷静,她便开始叙述在木叶忍村遇到的事情。譬如与九尾交战、佩恩和小南的背叛,以及佩恩之死。末了,她冷然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背叛你。小南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她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那家伙用轮回天生之术复活了忍村里的人?”带土的话语略微上扬,也露出了一丝惊诧来:“长门还真是一个容易被感化的孩子。”
“孩子?”她蹙眉,重复道:“你和长门年纪差不多吧?我记得长门似乎比你还要大一些……”
“……”面对她错误的重点,带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对,你才是应该被称之为‘孩子’的那一个。”
花时犹如被苍鹰迎头拍了一巴掌,瞬间变得沉闷起来。顺着带土的话语,再按照卡卡西的年龄粗糙地推测,带土足足比她大了十一岁。
“对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恍惚地问道:“轮回天生之术……就是那个可以复活死去之人的忍术吗?”
那所谓的……使得天空落满绿光,令死人回生,并让人欢呼痛泣的忍术。
“嗯?”带土疑问地低哼了一声,随即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九尾人柱力的麻烦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没想到,无往不胜的佩恩会被他说服,并且放弃了我们一直为之努力的理想,背叛了我们。”
“小南怎么办?”花时掩去了自己面上的恍惚之色,坐了下来,用一只手托着自己的面颊,说道:“对背叛者决不轻饶,是你说过的话吧?”
“嗯。”
“让我去吧。”花时说。她的面色很坚定,一扫之前的恍惚。她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带土,竭力将自己的表情摆的端正。然而这样的神情与笔直的注视,却让带土生出另外一些奇怪的想法来。
“原因?”带土压沉了自己的声音,忍不住用手指搭上她的面颊。
白色的肌肤与柔软的唇角,无数次亲吻与抚摸过的地方。这美丽的、容易获得觊觎窥伺之心的面庞,早已被打上了他呼吸的烙印,是仅属于他的领域。她的眼睛像止水一样,有着微微上挑的弧度,却不过分明显,只是略略显现出难得的妩媚来。
无论是她不自觉的情动时,半垂眼帘所显现的情态,或是对着他生气时那生动鲜活的颜色,都让他有些难以自抑地想要谴责她这些不自觉的诱惑。
她对外人越是冷漠高傲,越是居高临下,他便越想要看着她生气或者羞恼时的模样。去折杀、去抹灭她那伪装出来的骄傲冷静模样,将她归为最原始的模样——也许是总是任性地发着脾气,也许是肆意地诉说着自己过分的诉求。
“原因……”花时沉思了一会,说道:“她背叛了我,让我在木叶忍村之中腹背受敌,仅此而已。”
“你又在瞒着我了。”带土的声音愈沉:“你一定在瞒着我什么。”
花时面色一僵。
她确实在瞒着些什么。
她瞒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瞒着她想要寻找小南的真正理由,还瞒着她的……
“小南的事情,我会解决的。”带土说着,话语不容反驳:“你先回据点吧,或者在哪里休息一下,等佐助他们把八尾带回来,还需要一场封印。”
“……”
带土的拒绝让她有些恼怒,却又无从反驳。“私仇”这样的理由,确实无法站住脚。她思虑一阵,想不出更加有力的理由来。她和小南的私交过少,而带土又对她太过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