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斗篷,缩在斗篷下的手逐一摸过袖中的苦无。随着又一声啪嗒轻响,她将头探出了树木的边缘,用视线四处搜寻着人影。在她的视野可见之处,有着高大的树木与深浅不一的灌木丛,有偶尔露出一角的鸟雀与从叶片上滴落的水珠,却没有任何的人迹。
这样的景象,让她不由得低头,问脚底下负责带路的白绝:“你不会追踪错误了吧?”
“你竟然怀疑我收集情报的能力!”在胯|下长着一圈叶片如同穿着草裙的白绝很愤怒:“连斑都不敢质疑我的能力!”
“斑呢?”她问道。
“他去解决那几个跟着团藏的人了。”白绝说:“保证最后到你面前的,只有一个团藏。”
又过了一会儿,白绝忽而抱怨道:“真是的……斑的动静太大了,团藏有了警惕,跑了。我们又要继续追踪了。”
花时一皱眉,没有再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身躯,而是朝着白绝所指的方向跑去。她的脚步踏过一截又一截的树枝,一边跑,一边用听力来搜寻附近的响动。
当她静下心时,附近的声音便全部涌了进来。她努力在这些杂乱的声音分辨着不同寻常的东西——鸟雀的鸣叫声,水珠滴落水洼的声音,叶片摩擦声……人的脚步声匆忙踏过草丛留下的摩挲声。
确定了方向,她便一路向前追赶而去,一边将自己的苦无拔了出来。
眼前的景物纷纷后退,绿色的树叶被她的身影一一拨开。脚尖偶尔勾到几片积了水的宽大叶片,便扬起一阵四散的水花。那些景象不停地变幻着,低垂的叶子取代了缠绕的藤条,被惊起的鸟雀飞过,又忽而露出一条蜿蜒的溪流。
她能听到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快,像是已经发觉了有人在追寻自己一般。为此,她不由暗自皱眉。
越靠近,她便越冷静。虽然对团藏的能力不甚清楚,可是她对止水的眼睛,却势在必得。
——那是哥哥的眼睛,是哥哥的东西,团藏这个曾经试图杀死她的外族人不配拥有。
她握紧了手里的苦无,向前一挥,一口气割断了一整截阻碍在面前的藤条。那些碧绿色的藤条接连向下坠去,将眼前的景象清晰地露了出来。她的耳朵捕捉到一丝风的鸣叫,身体反射性地向后一弯。随即,有一枚带着查克拉的手里剑便呼啸而来,以极快的速度自她的身体上方飞了过去。那枚手里剑的来势极凶,竟将她身后的几棵树木全部折断。
一阵沉闷的响声后,那几棵被折断的树木纷纷向下歪倒,一时间扬起了一堆乱舞的叶片。
她直起了身体,站在枝干上,一手将苦无横到了面前。她的视线向前望去,准确地找到了那个发出袭击的人——团藏身着白色的里衣,一手搁置在黑色的衣襟之中,一侧的眼部包裹着厚厚的绷带。他的脚边歪倒着自己的拐杖,从刚才的那阵匆忙奔跑来看,似乎跛足对他已经毫无影响。
“你不再像一只老鼠一样四处窜逃了吗?”她冷着语调,目光紧紧地盯着团藏被绷带所覆盖的那只眼睛。就算她不曾看到,她也知道那里装的是什么。
——那是止水的眼睛,是哥哥的东西!
团藏抬起了头,黑色的眼珠微微一动。他看着这个站在对面的少年人,像是在努力回忆她的名字。许久之后,他缓缓地说:“……原来是你啊。”
第六十四章·战斗
“那个时候……没有亲眼确认你的死亡,是我的错误。”团藏缓缓地说着,将缠绕着自己眼部的绷带缓缓解开:“这一次,你一直追踪着我,是为了这只眼睛吧?……还是,为宇智波一族复仇?”
鸟儿尖锐而短促的鸣叫声在幽深的树林里回响起。
“那都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罢了。”花时紧紧地盯着他的身影,冷然问道:“那一天……宇智波止水失踪的那一天,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去了哪里?见了谁?”
团藏抬起头,看着立于树枝上的她。绷带从头部落下,被他握在了手中。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他说:“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我……那就证明,你也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
“止水确实提议过利用别天神改变富岳的意志……但是,”团藏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没有理由去相信宇智波一族的人。这也许止水止水用来为叛乱拖延时间的手段……并不值得信赖。”
“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她恼怒起来,将一枚苦无朝他的方向射去。团藏微微侧过身子,让过了这枚愤怒之下有些歪斜的苦无。苦无擦着他的手臂,深深地刺在他身后的树干上。
“宇智波一族总是这样骄傲自负。一直妄想着篡夺权利引发战争的宇智波一族……对于木叶村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