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脸,不敢与他对视。
他怒极反笑,松开握着我的手,又摇摇头,「七七,你的心,原来是捂不热的。你我二人夫妻情分,到此为止吧。」
风雪呼啸,他忽然往深渊飞身一跃,我想拉住他,可反应过来,手中却只余残袖。
我以为陆阎死了,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挺过去。
沈奕来看我,他向我道歉,他隐瞒了陆阎的真实身份。
我看着沈奕,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看着光风霁月,可背地里又是做着什么样的勾当。
可是我没有资格怪任何人,是我害了陆阎。
我叫沈奕往后不必来了,他自有他的青云直上,与我无关。
我回到家中,万念俱灰,将陆阎的牌位供奉起来,过上了吃斋念佛的日子。
二
我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
有一天,我爹从外边回来,激动地说,「衡王登基了。」
我的心跳得飞快,陆阎没有死吗?他们说的衡王是陆阎吗?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板,我当即收拾行装,出发去京都。
陆阎当初的聘礼丰厚,我花了很多钱,进了宫里的太医院,终于确认,陆阎没有死,现在的皇帝就是我的丈夫。
当初他跳崖,大难不死,被人救了,后来各种斗争,他赢了。
我想,他还活着,我一定要好好弥补我的过错,我想挽回他。
可是,陆阎没有给我机会。
在第一次我给他端药的时候,他就认出我来。他的态度很冷淡,我同他道歉,请他原谅我。他却说,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提。
我想,细水长流,就叫他慢慢原谅我吧。
于是我就在太医院呆下了,平时就是负责给他送送药膳,继续学学医术。
他一般都不怎么理我,我尝试给他做菜,他最开始还忍耐,到后面就直接跟我说不要煞费苦心了。我给他做衣服,他转手就扔了。我好像做多错多。
年关将至,太医院其他人陆续告假。
我拨弄着火炉,倚着门框,看着外面下大雪。
贺兰淳带了醉仙居的烧味和他珍藏的新丰酒给我,叫我尽快确定要不要告假,他好安排值班,我说第二天再答复他。
给陆阎送药膳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对我不理不睬。
我鼓足勇气,站在他旁边,问:「你除夕在哪守岁?」
他很诧异,大约没想到我可以这样厚脸皮,他心情似乎不错,随手翻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