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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他——唯有他一人,在为夜晚的罪业而纠缠不安着,无法从中脱出身来……

唯有他一人。

僧人的眉心越紧,他伸出竟显得有些枯瘦的手指,捂住了额心。苦痛与哀悲之色,从他的眸中溢出;他身上似乎有很古怪的气息,是忏罪,或者悔悟——

“主公…您……”她见状,更觉得微妙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片刻后,僧人摇了摇头,终于放下了细瘦的手,喃喃道:“我不过是无法求证佛语,因而有些怀疑己身之道罢了。我入道多载,可所入之道,到底是对是错,却也无人告知于我……”

优娜听闻,心底暗暗叹息一声。

入道之人,难免会如此。即便是即将圆寂的僧人,也有后悔当年远离俗世的。若主公忽而对己身之道生出否认之心,那也不是不可能。

“主公,我可能帮上一二呢?”她问。

僧人闻言,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询问道:“所谓‘爱欲’,到底是何物?”

她思索片刻,回答:“不过是男女之情,人世之欲。”

僧人静默了。

于是,她也安静着。不知过了多久,那从窗棂落入的一线光芒越来越透亮。终于,沉默的僧人发话了:“这些经卷,我会一并烧去。”

闻言,优娜吃惊道:“为什么?!”

这些经书,都是主公的收藏之物,他如何舍得将这些多年藏书全部付之一炬呢?

“我到底是个俗世之人……”僧人叹

了口气,道,“苦心入道多载,龟缩于这世外一角,本以为可参悟大理,却不料最终只是明白了所谓‘人之凡俗,不可剥却’。我也只是个凡人罢了。”

他说这话时,眉心间依旧有着苦痛之色。

“不可,主公。”她劝说道,“万万不可。如今一时意气之下,将经书都烧却了,来日再后悔,却找不回来了。”

僧人却并不在意的模样,只是摇了摇头,道:“若是不烧,那便由你随意处置了吧。我记得你也爱这些东西,倘若由你来保管……也未尝不可。”

她张了张口,最终点头应下。

这样也好。省的主公来日后悔。而且这些东西恰好是她的任务目标,她也确实需要这些经书。

“就这样罢……”僧人慢慢地站了起来,身姿有些踉跄,说,“今日……我有些不适……便这样罢。”

这是古怪的一天。

从来勤恳虔诚的主公,竟来感到了身体不适,将本丸中的事务都转交给了压切长谷部来处理。因为长谷部很熟悉这些事物,因此处理起来,倒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而同时,主公将那些从前极为珍视的经文都弃置了,任由优娜把它们再度悉心地收整好,放入自己的屋内。

大抵是受了主公之病的影响,本丸内也没有了往日的笑语欢声,大家似乎都有些沉闷。一日过去,夜幕降临之时,庭院内更是早早地就寂静了下来。

提前结束了近侍工作的优娜,独自立在本丸的池塘边,思虑着主公的反常。

她知道主公有一道心病,那就是挥之不去的仁敦亲王。

主公曾是很有名望的僧人,人称“最下法师”。之所以是“最下”,兴许是取自“爱欲荣华皆为最下”之意,以戒示自己入道之后,不可有贪恋尘俗之心。

他一手抚育大了仁敦皇子,将自己的知识都教导给这位亲王。仁敦的部将中,有人意图将仁敦推上皇位,一场叛乱就此开始。只可惜,仁敦亲王到底只是个孩童,母家也并不有名,这叛乱很快便被镇压了。年幼的仁敦与部将一同东逃,带着部将们阖家的妇孺亲眷,去往了荒僻的东方。

陛下对仁敦的叛乱震怒无比,他有心惩戒抚育仁敦的最下法师,便对最下法师下了命令:去取回仁敦的头颅,如此,便会饶恕那些部将与家眷的性命。

对于入道之人而言,这是一道严苛的命令。入道者非武僧,不可杀生,更何况是手刃亲手抚育的皇子?然而,若不割下仁敦的头颅,则无数家臣与他们的家眷便会死去。那些家眷之中,有更多的年轻妇人、稚龄孩童。

天下众生,原本同尘。仁敦与百姓孩童,皆为性命。这要法师如何抉择?

东方是荒僻的,无有城郭,草川漫漫,不见尽头。那时是冬日,坂东的雪下个不停,月色高亮如昼。幼小的仁敦亲王穿过了茫茫草野,站在了最下法师的面前。

“天明明,夜月雪。余将死也。”仁敦亲王这样说。

最终,法师选择亲手割下了仁敦的头颅。这就是纠

葛着最下法师的梦魇。

倘若想要将主公从这个梦魇之中解救而出,让他不再被那片高唱着“天明明、夜月雪”的荒原所包围,那能做的事情便只有一件——回到过去,改变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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