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啊……
据说向流星许愿,心愿就能成真。
她是不是也该天真一点,卡着时间点在阳台上等候流星呢?
这种行为,和女中学生没什么两样嘛!
纱织偷偷地叹了口气。就在此时,她发现斑似乎在盯着对面的窗户看个不停。他的目光很专注,侧脸的轮廓落在一片阴影中,透着淡淡的宁静。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吗?纱织有些好奇地把目光投过去——只见对面的玻璃窗上,有着电车外的景物,还有着她的面容。金色的斜阳涌过地平线,将整座城池染作了光怪陆离的颜色。而她的面孔倒映在窗玻璃上,与窗外的高楼大厦、海港大桥融化在一起。
纱织安静一下,然后低头笑起来。
什么啊,这家伙原来是在看倒影里的她啊。
电车到站后,纱织领着斑向公寓走去。这条路,她早已走过无数回了,对路边的景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今晚她踏上这条路时,却总觉得有哪里变了。
可如果要她说出有哪里变了,她又举不出例子来。硬要说的话,她只是觉得道路好像变得太短了点,稍稍一走,就看到了头。
等进了家门,纱织伸个懒腰,将自己的包丢在了矮柜上,鞋子一踹,人就想往椅子上瘫。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一阵喵喵汪汪的声音。这声音像隔了一层玻璃,显得非常遥远。纱织愣了愣,定睛一看,发现——白猫和黑柴竟然都被关在了阳台上!!
只见两只小可怜一起蹲在阳台处,白猫拿爪子一个劲地划玻璃,表情显得相当狰狞;而黑柴安之若素,偶尔像配乐似地汪上一声,似乎吹风吹得非常之惬意。
纱织的头顶飘过一个问号。她转头对斑说:“斑,你做什么啊!干什么把可丽饼关在外面?”
“屋子里太闷热了,让它们吹吹风而已。”斑说。
“那也不必把门关上啊!”纱织嘀咕着,就想走过去开门。
“等等——”斑忽然扯住她的手臂,“在开门之前,我还有事要做。”
“诶?”
纱织有些疑惑。但下一刻,她就被斑扯到了怀里。接着,黑发的男人在她的额上浅浅地亲了一下。然后,他才松开她的手,说:“去开门吧。”
明明只是亲了额头,却比接吻更叫纱织面红心跳。
纱织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儿。阳台外的猫咪似乎对自己被关感到十分地不满,发出了充满愤怒与憎恨的叫声。
“喵喵喵喵喵——”
纱织被这猫叫声吓到了,赶紧把可丽饼和黑柴放出来。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可丽饼一冲出阳台,就愤怒地扑向了斑。好在还有黑色柴犬挡在它面前,不至于让斑当场遭遇重袭……
今晚的纱织家也非常热闹。
近晚上十点,纱织洗好澡,端来了椅子,坐在阳台边,支着面颊向夜空看个不停。
“你在看什么?”斑把猫关进浴室,走到她背后问她。
“我在等流星呢,”纱织指向夜空,“据说今晚有流星雨哦。从这里看的话,可以看见。”
“……流星?”斑似乎对这个词语很陌生。
“嗯,就是天上坠下来的星星碎块一样的东西,在划过空气时燃烧形成的东西。那个很亮,也很好看。据说向着流星许愿的话,愿望一定会实现。”纱织露出一副期许的神色来。
斑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忽然双手结印,说:“地爆天——”
“等等!”纱织紧急按住了他的手。
“你不是想要看那种星星一样的石头从天上落下来的画面吗?”斑疑惑地问,“既然如此的话,我可以办到。”
纱织:……
纱织倒吸一口冷气。
她之所以按住斑的手,是因为她直觉斑要发动的魔法不大对劲。又是“地”又是“爆”又是“天”,怎么听都是毁天灭地级别的大招,再加上“石头从天上坠落”这种描述,更让她觉得必须拦住。
……谁知道斑还真的可以做到这种可怕的事情啊!
还好拦住了!
纱织松了口气,将阳台门合上,窗帘拉拢。斑见了,疑问:“你不看流星了吗?”
纱织摇头:“不看了。那种东西……到底是没法实现心愿的,我还是不凑热闹了。”
要是人的心愿当真能那么容易地实现,那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让人伤心的事情了。
纱织回头望了一眼夜空,将窗帘彻底合拢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纱织便上床休息。但她迟迟没有躺进被窝里去,而是盯着斑看个不停。
“怎么了?不休息吗?”斑在她的床边坐下。
纱织其实很困了,她已经打了两三个呵欠了,这一切,斑也都有所目睹。但她始终不愿意躺下去,而是继续盯着斑,就仿佛她一转开目光,这个男人就会凭空消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