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我找到了当年给我母后接生的嬷嬷,她说小皇子颈后有一颗红痣。
我敢保证祝以琰颈后没有。
我并没有多意外。
远远地,一个熟悉又低沉的声音传来:「夜深了,不冷吗?」
我顺着看去。
其实我早该料到,今天檀阴没在殿门口等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三年未见,祝以琰瘦了,漂亮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如同我从未离开一般的稀松平常的询问。
我站起来,猩红色的月光落在他身上:「皇兄。」
他神情微动。
清风吹过,海棠花落。
我心间莫名酸涩,想笑又笑不出来:「你怎么来了?」
祝以琰没回我,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最后站定在我面前。
他目光平静,缓缓抬起了手,伸向我的头顶。
我以为他要像以前一样摸我的头发,微微后躲。
然而他只是摘下了落在我发间的海棠花瓣。
祝以琰黑睫垂下,遮住他幽黑的眼眸,指尖捻着那小小纯白的海棠花瓣。
他可以温声细语地说着威胁人的话,可以谈笑之间定人生死,可以冷眼漠视生命的流逝,可以轻松地掌管一个国家,玩弄权术和人心不在话下。
但他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忽地,祝以琰微微垂头,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
我手腕上还带着三年前他亲手给我带上的佛珠,三年来片刻不离身。
「皇兄。」我唤他,「自古没有来山阴的皇帝,明姒还请皇兄早日回宫。」
祝以琰抬眸,神情晦暗:「就这么不想见我?」
我下意识摩挲着手腕处的佛珠:「明姒绝无此意。」
祝以琰慢条斯理地从手腕上取下他带着的玉佛珠,语气随意:「我找到,可以解开蛊毒的医者了。」
我笑了起来:「不是说好了等我吗?」
我太了解祝以琰了,他来山阴,就是为了万无一失将我带走。
他没接我的话,反而牵过我的手腕将原本的佛珠摘下,然后将自己的再次戴在了我手腕上:「山阴王不愿放你走,不然你的蛊毒早就可以解开。」
「你何时见过蛊毒可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