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
「看你那一脸心不在焉、患得患失的表情,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余海王这样?」
她站在原地,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让我猜猜,是谁?肯定不是路辰,他没那个本事——不会是上次把你带走的那个小男孩吧?」
「不是。」
我嘴上很快否认,心里却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周漾。
那个下雪的晚上,在他家黑暗的客厅里,他贴在我耳畔,黏黏糊糊叫的一声「姐姐」,还有贴在我腰侧游走的手。
不可否认的是,生理反应比任何言语上的辩解都诚实。
在那一刻,我的身体和心都很想他。
病房的门被推开,周漾拎着一个饭盒走进来,低声对我妈说:
「阿姨,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你的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辛苦了,小漾。」
我妈把饭盒接过去,周漾顿了顿,转头看着我。
他的眼神已经不复初见时的轻佻和漫不经心,深沉得像是海,望向我时,好像藏着说不完的话。
我的心轻轻刺痛了一下。
19
第二天一早,我过来帮我妈办了出院手续。
这个时候,离除夕只剩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我妈很有活力,身体好了后又开始忙里忙外地置办年货。
我有些不放心,算着离过年放假也没几天了,干脆跟公司多请了几天假,每天陪着她出门买东西。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们都能在楼下碰上周漾。
去采购年货的人,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我们三个。
年三十一早,我妈让我去贴春联,结果一打开门,我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周漾。
终于忍无可忍:「今天除夕,你都不回家吗?」
他苦笑了一下:「我和我爸闹翻了,他让我过年不要回去。」
……然后就被同仇敌忾又母性泛滥的我妈请进了家门。
最后我在玄关剪胶带,贴春联的活儿,理所当然交给了人高手长的周漾。
一直忙活到晚上,其实我都没和周漾单独说过几句话,但他在每个忙碌间隙向我投来的眼神,还是像无形的网,一点一点织紧了我的心脏。
十二点的钟声敲过,我妈打着呵欠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