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就动手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当真是狼狈至极,身上的衣裳材质本就一般,还染了爆炸时的烟尘,乱七八糟的血迹,结成的发辫也有些散乱。
一路上惊险万分,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竟然进不去。
真是可笑。
我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脸色苍白地坐倒在地,眼前一阵阵地发花,体力已经被透支到了极致,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从宫内往外走,有风吹开车帘,把车内女子愤恨不平的话语吹进了我的耳朵里:「不到最后关头,谁又焉知本宫不能复宠?」
我眼睛一亮,用尽最后的力气扑了上去,死死地扒住车辕爬了上去,在所有人的惊呼中掀开车帘,冲着里面的宫装女子大吼一声:「你复宠的机会来了!带我去见陛下!」
刚吼完,我就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向了车厢。<olstart="14"><li><li><ol>
施银海最近很是惆怅。
作为帝都顶级的大家闺秀之一,她不但出身于世代勋贵的施家,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甫一进宫,还没有承宠,就被皇帝李昂册封为贤妃。
一手好牌打出了一个天胡开局,施银海摩拳擦掌,准备迎来更多的挑战:陛下还年轻,后位目前来说,还是暂时空悬的。
纵观整个后宫,比她好看的没她出身高,比她出身高的没她有才华,怎么看,这个后位怎么是自己的。
「她们都争不过我。」施银海美艳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骄矜,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然后她就输了。
一败涂地的那种。
没有得意几天的施银海,便得知了一个消息:皇帝李昂心中的白月光从北疆回来了。
孟破凡回来的那天,施银海夹杂在宫嫔里,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这便是自己的一生之敌了。
只一眼,施银海就恍然大悟,皇帝喜欢的,是孟破凡那种桀骜不驯又带三分野气的美人,而不是自己这种在他面前永远温驯的闺阁女子。
但施银海还是不服,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搞点儿小动作,对付一下孟破凡的。
她做了个宫斗计划,还没来得及动手,在御花园偶遇时,狭路相逢,她刚想假装让路,实则迫使皇帝看明白她的楚楚可怜和孟破凡的骄横跋扈。
结果孟破凡还没等她实施,就先发制人,主动地动手,抽了她两鞭子。
若不是见势不妙躲得快,两鞭子只抽在胳膊上,她施银海这张光洁美艳的脸可就毁了。
假可怜变成了真倒霉,施银海哭唧唧地望向皇帝李昂,却发现他丝毫不为所动。
孟破凡打了人,还嚣张地冲着皇帝表示,让他把所有高位宫嫔都撵出去,不然就不嫁他。
不是,您怎么那么横?宫斗还能这么玩的吗?
施银海还没反应过来,皇帝李昂就开了口:「贤妃去宫外祈福吧。」
这就结束了?施银海眼见自己出局了,迫于皇帝的金口玉言,无奈之下一把子同意了。
坐在马车上的施银海复盘了一下自己的宫斗过程和宫斗结果,气得脸都绿了。
老娘辛辛苦苦地努力了那么多年,摩拳擦掌准备来宫里大干一场,结果就这?就这?就这?
去你妈的吧。
狗都不宫斗。
施银海冷着一张脸坐在送她出宫祈福的马车里,心里把皇帝和孟破凡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屋漏又遭连夜雨,行船偏遇打头风。马车刚走到宫门处,施银海便听到有路过的宫人在窃窃私语「这位名义上是去祈福的,可谁不知道是皇帝厌弃了她…」
施银海大怒,我收拾不了皇帝和孟破凡,我收拾不了你们是吧?
「嚼舌根子是吧?本宫再落魄,那也是陛下亲封的贤妃。还有,不到最后关头,谁又焉知本宫不能复宠?」
施银海发了火气,刚想命人把这群宫人拖下去掌嘴,还没开口,突然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扑上了她的车。
还掀开帘子表示,只要能见到皇帝,就能帮她复宠。
复宠?真的吗?
施银海看着倒下去的女人,眼睛一亮。
等等,我是不是跟老天爷发誓说,再宫斗就是狗……
而且多年以来的生活经验让施银海深深地知道,路边的女人最好不要随便乱捡。
施银海想起自己年少时的经历,陷入了巨大的犹疑之中,最后她还是挥了挥手,找了个理由,示意让马车调头:「本宫还没有向陛下辞别呢。」
由于位置被来路不明还受了伤的疯女人占了,施银海从小到大的贴身婢女夏夏只得一路提着裙子追着马车跑到了文华殿前。
夏夏上气不接下气地揉着自己的肚子:「娘娘……」
「你刚刚听到什么了吗?」施银海没有责骂自己的婢女,只是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发簪,貌似不经意地问。
「没有啊……」夏夏一脸茫然地摇头。
施银海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