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只是低下头。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都是晦涩不明的情绪。
作为一国之后,给宠妃递避孕药,她居然会愧疚。
大周的皇宫,比蜀王宫可安分多了。
我犹记得,当初一个母后很讨厌的妃子怀孕了,母后甚至给她下过打胎药。
我去她寝殿看的时候,床上地上都是大摊的鲜血,那个妃子撕心裂肺地叫着。
母后就在旁边的偏殿坐着,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夜里我听到母后和她的大宫女谈话,她们在说怎么销毁痕迹。
我的小兔子灯笼掉在地上,母后一转身看见我。
她招手叫我过去,我不过去。那时候我不过六岁,被这种手段就给吓住了。
母后起身就给了我重重一耳光道:「你觉得我吓人?你觉得我是坏人?我告诉你,没有我你早就是地上的那摊血了,还有你今夜抱着这兔子灯满宫跑?」
说着她抬脚将兔子灯踩烂,然后双手捧着我的脸道:「赵匪君,在皇宫里的单纯只是愚蠢。」
我将我的手按在皇后的脖子上,她的发髻好像比以前更厚重了,看起来越来越端庄了。走路时脖子直挺着的,我看着都嫌累。
我伸手给她按了按,她像受惊的小兔子,
不复端庄模样,发髻都散落了一些。
她有些生气地瞪了我一眼,我也不怕,嬉皮笑脸道:「皇上不心疼娘娘的脖子,本宫可心疼了。」
说着不顾她的意愿,用我在顾南衣那儿学的本事,给她推拿了几下。
她的眉头舒展了好多,却死死忍住不发出声音,看起来有趣极了。
我玩够了,就拿着药回了合欢殿。
那药果然霸道,没吃几次,我的小日子到了,疼得我满床打滚。
祁钰来的时候,整个殿内都是一股血腥味,他脸色铁青地叫来太医。
我偷喝药的事被当场拆穿,他掐着我的脖子道:「你以为你是谁?敢一次又一次地忤逆朕?你就是这样糟蹋朕的心意的?」
祁钰为了让我生子,小山一样的补品每日送往合欢殿,本宫就是一头牛变的也吃不完。
同时他还拉着我每天同他锻炼,练什么五禽戏,说是可以强身健体。
这是新进的一个臣子发明的,他叫顾为君。
整个名字有意思,朕当时还问他想做什么君,本来是想吓他,他却不卑不亢地说这是他爹娘给他取的名字,让他一生为朕肝脑涂地。
我看着祁钰高兴的模样,又看了看我身上穿的蜀锦。
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