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梓鸣索性夺了她手中的物件率性往旁边一抛,声音有些哑地在她耳畔说道:“我身体不大舒服,就依了我好不好?”
长很香……………………显得整个人都像个粉粉白白的瓷娃娃!
聂梓鸣得意地一笑,坏坏地盯着她又走回了洗手间,嗯,不能再看了,再看她就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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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飞驰在驶往郊区的路上,古飞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神很空洞。
自从得知葶君要结婚的消息,他就一直是这种状态,有案子的时候还好能够转移注意力,没有案子的时候他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他也不知道怎么调整自己的心绪,更不愿意这样去面对千千。
所以他跑了出来,他宁愿找个僻静的地方自己独自呆着,千千的电话打了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古飞淡淡且温柔地回复:“我今晚有点事,晚点回去,你先吃不用等我。”“你有什么事?”“我有一宗案子想不明白,想自己梳理一下。”千千根本不懂案情,所以这个理由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恋人还是夫妻之间,都需要一些自己的秘密,尤其在这种越解释可能越乱的情况下。
他把车开到了一个山坡处,这个地方地势较高,可以将京市的夜景一览无遗,同时又足够远离。古飞在指尖燃起一根香烟,并不用力去抽,更多时候是看着香烟燃烧,间或地抽一两口。
他将手机取出,翻看着自己的电话簿,将视线久久地停留在葶君那一栏,末了,又打开她其他的动态,现她并没有更新什么。她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的生活暴露在网络上的人,少的可怜的一些内容,古飞早就已经翻烂了,最后待香烟燃尽,他丢弃了烟头,扬起长长的颈项呼出一口长气……
没有任何理由去打电话给她,哪怕是冠冕堂皇地说一句恭喜他也做不到,若两个人不在同一个城市了,也许还能让这份本就不是自主舍离的感情渐渐淡薄下去,可是京市说起来这么大,却也这么小,两个人的圈子固定在这里,还是时不时会遇到。
她好像已经很洒脱了,可是自己呢?古飞自己最清楚不过,他始终无法把她再当一个普通朋友对待,如果感情这么容易受自己的控制,那何谈感性?
人和畜生之间的区别,就在于人必须承担自己应负起的责任,他对千千不是不爱,只是人生的过场来来去去,他的脑他的心也早已涅盘更迭,越是想要控制这股汹涌之潮,就越是让自己克制得这般辛苦——
他无法给爱一个理由!
他是男人,一个有责任担当的男人,于是对谁都不能说,在听到葶君要结婚的消息的时候,他的内忻茹被利斧劈开年轮,本是圆满的树盆残破得支离破碎,桎梏握紧,咬牙不吭。须得一再提醒自己,她已不属于他!
与此同时——
葶君抱着枕头,将整个人埋进了沙里,望着天花板,脑中浮现的是古飞坐在办公桌前,死死盯着电脑的样子。
她感觉心里很不舒服。虽说两个人回归到了朋友的关系,她还是自私地希望他能多看她几眼。
谁都不是圣人,那么认真而用力地相爱过,说忘得一干二净那是欺骗自己,说重新做回普通朋友那是愚弄大众,他性格现在已不再冷傲孤僻,小蓝他们都说那是她的“功劳”,“功劳”也好责任也罢,都不过是出于一场独断贪恋的爱情。
她拿起手机翻了又翻,妄想着能收到他的信息,他会不会消息过来祝福她百年好合婚姻幸福呢?她既矛盾又不安地等待,想要看见他来的消息,又害怕看见他是来祝福的消息,她觉得自己像个颠三倒四的傻子!
沉默良久,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夜已深沉,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葶君自己很清楚,对古飞的感情,只是被自己强行压抑了下去,如果他和自己身边彼此都没有另一个人,她会毫不犹豫地再接受他,本来两个人的分手也不是自愿的,只是出于道义。
但是她猜不透古飞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他也还心心念念着自己吗?也还对她初心不改吗?如果真能寻到蛛丝马迹,但凡她遇到一点点的事情他就会立刻冲到她身边来,是不是就是最好的佐证?
算了,不要自作多情了,自己都是答应了他人求婚的人了,怎么可以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哪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幸运就能和自己用力相爱过的人在一起?
手机提示音叮地一响,葶君心脏一跳,连忙举起一看,是聂梓鸣来的:睡了吗?我可不可以肉麻地说一句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葶君微微一笑,回复了一句:睡了。
聂梓鸣马上过来:睡了还能回我信息?你是灵魂出窍吗?是不是累了,累了就早点睡,我不打扰你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