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凯山循着她所指的方位望过去,葶君微微一笑:“想不想听我讲一个故事?”“什么故事?”“我还记得,小学的时候老师组织我们踏青,中途用餐的时候大家就地休息,我拿出我带的面包刚要吃,就看到一只蚂蚁爬上了我的胳膊,我把它放回到地上,不一会它又爬了上来,我知道它在觊觎我的面包所以我很生气,就想要捏死它,可是老师看到阻止了我,他对我说蚂蚁的生命很脆弱,也许下一秒它就会到生命的尽头,但是它为了自己的目标却会顽强地努力,所以我最后将我的面包分给了这只蚂蚁。”
“这就是,蝼蚁尚且偷生的故事吧?”“生存是一种权利,活着是一种义务,江sIR,你的义务还在于,你要回到欣茹的身边,你要安慰她,要给她勇气。”说到此处,葶君开了一个自嘲的玩笑:“想当初,面对脾气那么臭那么硬的古飞,我都没有放弃,不然怎么会有今天我和古飞的感情呢?”
江凯山微微一笑,葶君继续说道:“江sIR,无论未来怎么样,我们都会支持你,我会,古飞也会,你的身边所有的兄弟都会,只要你不放弃你自己,没有人会放弃你。”
江凯山望着葶君的双眼,很真诚地说道:“谢谢。”
葶君抿嘴一笑:“陪你聊了这么多,都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我现在很饿,江sIR你怎么考虑呢?”她知道他这段时间一定都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休息,因为葶君印象里的江凯山,一向都是体面而绅士,但是眼前的江凯山,拉碴的胡子憔悴的眼圈,都再在诠释了他这几天过得有多自虐。
江凯山陷入短暂的思考,葶君站起身来,向江凯山伸出手:“江sIR,我们走吧,欣茹还在等着我们,所有人都在等着你。”
他抬头望着她,此时此刻,他似乎没有理由再去逃避再去拒绝,于是他伸出自己的手,任由葶君一把拉起自己:“谢谢你mIss宣。”
“我的耳朵听谢谢已经听饱了,现在我想要填饱我的肚子。”葶君俏皮地一笑。
江凯山重重地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警署——
“大家早。”江凯山神清气爽地走进了办公室,座位上所有的同事前一秒还带着十足的焦虑,下一秒就扔掉手中正在或将要干的事情齐刷刷朝江凯山围了过去:“头儿,你回来了!”
“头儿,看来你精神不错啊。”国仁很快调整了语气,小蓝默契接话:“当然了,头儿一向都是大将之风嘛。”贺逸马上对国仁开损:“这要是换了国仁啊,我看两三年都恢复不过来。”“找抽啊你!”
“对了头儿幸好你及时回来了,要是你再不回来邱sIR就说要给我们换组长了!”国仁嘻笑道。
“邱sIR什么时候说过,喂国仁你不要假传圣旨啊。”对着门口方向的贺逸冲着国仁挤眉弄眼,可惜国仁根本没有意识:“怎么是我假传圣旨呢,明明就确有其事嘛。”
一声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们换组长啊?”国仁一看来人,一口口水差点没有呛死自己,果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邱sIR。”江凯山站直了身子,邱sIR走到江凯山面前:“看来你状态很好,那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让你们替我担心了,真是抱歉。”
邱sIR一挥手:“哎呀,说什么抱歉呢,出了这种事,我们大家都知道最难受的其实是你,但是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关心你的,只要你开口,我们所有的人都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包括我这个boss。”邱sIR特地将boss强调得很响亮,引来了国仁的揶揄:“行啦邱sIR,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boss啦,没必要这么重复一遍吧?”而小蓝则劈手就是一掌:“你没大没小。”
大家笑闹了一阵子,邱sIR抬了抬手:“好啦,既然凯山回来了,我们大家也就放心了,大家好好工作,我走了。”“邱sIR慢走。”
在所有人都回归到原位的时候,古飞则走进了江凯山的办公室:“江sIR。”
江凯山似乎料到他会进来,抬手做了一个让他请坐的手势:“找我有事?”“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你之前是不是和葶君呆在一起?”
江凯山点点头:“我心里有些闷,有些话,真的不说出来会一直堵在心里,我想来想去,觉得mIss宣是最好的倾听对象,所以我联系了mIss宣。”“好。”古飞点点头:“能说出来能泄出来,是好事。”
“你不想问问mIss宣到底和我说了什么?”“如果江sIR你想说,你会告诉我的,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江凯山微微一笑:“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想把自己关起来逃避现实,所有人都要求我坚强,我只想说我根本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坚强。”
“我能理解。”千千消失的那几年,他也过得如同疯子一般。
“是mIss宣提醒我,欣茹一直在等着我,所以我不能一直这么放弃我自己,我更不可以放弃欣茹。”这也许是出于人性的本能,当你知道你最在乎的人还在等待着你,那便没有人有任何理由可以放弃!
古飞微微一笑:“如果想找人喝酒的话,随时找我。”“好。”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不言自明!
心理办公楼——
葶君刚走出大楼,就看见古飞倚在吉普车边,两条长腿一曲一伸,以十分舒服的姿势靠在车门上,见她出来,他站直了身子走向她:“我等你好一会了。”“怎么不打我电话?”“担心你还有病人会打扰到你们。”
“今天你不忙吗?这么早来接我下班?”古飞打开了车门,葶君钻了进去。
“我特地来接你的。”古飞进入了司机位,系好了安全带:“你和江sIR见面了?”
“看来你猜到了。”手机上的几十个未接全是他打来的,他打电话给她的那段时间她正和江凯山单独呆在一起。
“江sIR他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心理学家到底是心理学家。”古飞动引擎。
葶君摇摇头:“我根本没有说什么,江sIR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倾听者而已,他身边的人都没有给他机会让他能够把他想要说的话说出来,这和江sIR平常所扮演的角色有关。”
古飞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同样的话,我们说十遍也许都未必奏效,可是你说两句江sIR就能想通,佩服。”
“很简单啊,要得到对方的信任,先自己要先坦白,但是看似简单的方法很多人却是只会说不会做,你如果不给对方足够的机会,又怎么能听到对方真实的内心想法呢?”葶君意味深长地看了古飞一眼。
“那,江sIR到底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呢?”“其实不用我说,你应该都能猜得到,而且我会说的话,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我就不相信你会猜不到。”葶君复而又望了他一眼。
古飞静默片刻,用类似喃喃自语的声音回答:“我当然可以猜得到,只不过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