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的琴音停下,符阵也到了时间,那些人茫然地看着身旁的同伴。
生了什么事?
他们浑身虚脱,一点力气都没有。
有些太过怕水的人,活生生沉浸在被水淹的恐惧之中,吓死了。
身后的同伴不敢上前扶他们,他们只能互相搀扶,甚至爬着回了北疆的军队。
夜落纥礼气得狠狠握住了手中的方天戟,这个女人甚是可恶。
“夜落纥礼,你可还要进城?”裴知夏利用传音符,声音大得传遍了整个北疆的军队。
就连在军队最末端的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
夜落纥礼心头一惊,好强的功力!
他看向裴知夏的眼神愈警惕了。
他神色不善地盯着她面前的那把琴,琢磨着该如何毁去。
那把琴或许就是关键。
“我不进城,你若是能把那把琴留下,我可以放过你们幽州,就此退兵。”他面不改色地开口。
“哦?若你反悔了怎么办?”裴知夏询问。
“不会,我向来一诺千金。若我反悔了,那便让你取了我的性命去。”夜落纥礼脸上不见半分虚伪。
“既然你真心真意地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相信吧。琴就在这,你来拿。”裴知夏起身,指了指琴,示意他来取。
“你去。”夜落纥礼又指了一个下属,让他去把琴抱来。
被指到的下属只能硬着头皮走向了裴知夏。
还好什么都没生,裴知夏也没有阻拦他抱着琴离开。
夜落纥礼一拿到亲,立刻把它劈成了两段。
“左锋营,右锋营,杀!”夜落纥礼还不死心,直接下了命令,让一千人去冲杀裴知夏。
“啧,你们北疆人果然不是好东西,说话不算话。”裴知夏冷笑一声,开启了符阵。
这个符阵比上一个要耗更多的灵力,若是败了,她恐怕连传送符都开启不了了。
裴知夏闭上眼睛,决定赌一把。
见裴知夏一动不动,只是闭上眼掏出了一只笔。夜落纥礼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低声沉吟:“她要做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了。
裴知夏是在画符阵。
原本要过去冲杀她的士兵,忽然开始拔刀相向互相残杀了。
“杀啊!”
他们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却不知砍杀的都是自己人。
“停下来,停下来!”北疆士兵们着急不已,但是又不敢上前,只能大喊让他们停下来。
夜落纥礼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没办法让自相残杀的将士们停下来,又不敢直接冲去阻拦裴知夏,生怕她还有什么招式没使出来。
“我们撤,你放人。”夜落纥礼不得不吃下这个闷亏。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向喻敢打开城门迎接他了。
他们派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女人在外边迎敌,以一己之力坑了他数千将士,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陷阱等着他呢。
就像他给萧衍之布下的陷阱一样。
想到萧衍之,夜落纥礼更恼了。
他原以为杀死萧衍之一事板上钉钉,没想到居然让他给逃了。
“我可信不过你啊,你先离开,等符阵结束了,能剩多少人,就还你多少人。”裴知夏冷笑着看向夜落纥礼,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