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在溪回过神来,露出一丝勉强的笑:“酒喝多了,出去方便一二。”
“来来来,咱们继续喝,不醉不归。”那人没有怀疑他的话,乐呵呵地招呼他喝酒。
柳在溪感觉腰间的银子膈得他生疼,仿佛在提醒他快点动手。
夏知啊夏知,你也别怨我,怪就怪你得罪了知府家的少爷吧。
柳在溪一咬牙,把那药下到了酒壶里。
他也喝。
到时候所有人都跟着腹泻,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了。
这么想着,他心底淡定了不少。
他举着酒壶走到了裴知夏身边,打断了她和谢羽的闲聊。
“夏兄,感谢你的招待,我敬你一杯。”他亲自给裴知夏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裴知夏接过,闻到了里面掺杂别的药物的气息。
她微微眯眼,打量着柳在溪。
这家伙,为何忽然给她下药?
“我先干了。”见她盯着自己,柳在溪心里有些慌张,大口把酒喝了下去。
他喝完一杯酒,见裴知夏还是不动,他硬着头皮道:“夏兄,你为何不喝?”
“喝,怎么会不喝呢。”裴知夏微微一笑,故技重施。
和上次喝方青黛给的酒一样,看似喝到了嘴里,实际全吐在了衣袖里。
见她把酒喝下,柳在溪放心多了。
他招呼着众人喝酒。
一群学子喝到了迎月楼打烊,这才离开。
上了马车,坐定后,裴知夏方才吩咐萧乙:“你帮我查一下那个柳在溪,看看他今晚和什么人接触了,他不对劲。”
“遵命。”萧乙爽快地应了下来。
翌日清晨,裴知夏去育贤书院上学,没想到现教室空了许多。
少数几个来上课的脸色也都不太好看。
见谢羽捂着肚子,似乎不太舒服,裴知夏走过去询问道:“你怎么了?”
“昨夜似乎吃坏了肚子。”谢羽低声解释。
“那你好好休息。”裴知夏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也没让他去看大夫,打算晚点见到阿蛮让她送点药来。
李文敬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看到完好无损的裴知夏,顿时大怒:“你怎么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裴知夏听到这话,一瞬间反应了过来。
昨天柳在溪给她下药,多半是受了这家伙的指使。
“我昨天去了迎月楼的人都腹泻了,就你没事,所以问问,关心一下你。”李文敬皮笑肉不笑地揭过了这件事。
都腹泻了?
裴知夏心里有些疑惑,她看不懂了,柳在溪为什么要给所有人下药?
柳在溪低着头假装看书,不敢看他们,仿佛没听到这段对话。
“好了,我们要开始今日的讲学了。”
夫子进了学堂,没人敢多说什么,都安静地听讲。
李文敬一整堂课都坐立不安,眼神在柳在溪和裴知夏之间来回扫视。
一下学,他就把柳在溪给拽走了。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给夏知下药吗,怎么他没事,你们倒是一个个上吐下泻的。”李文敬十分恼怒。
他想看夏知的惨状,结果他却生龙活虎地来了书院,还跟他顶嘴。
他怎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