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该隐大人的行为受神的允许,被神保护。你不能否认,没有邪恶的衬托,何来正义的美好?”
“该隐作为人类的时候,便因为内心的阴暗制造了死神。由此我们可得知,人类性本恶,天生有破坏,杀戮,自残等倾向。苏兰特啊,这是你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这也是你无法战胜极恶之城的原因,因为我们是站在神的那边。人类,不过是服务和臣服于神的物种而已。”
苏兰特脸色苍白,伪善之神的话犹如强有力的拳头,打得他晕头转向。人类自诞生开始,其历史就是征战和杀戮,掠夺和展。有人说过,人类就是一只罪恶的天使,一边是恶魔的翅膀——战争和破坏,另一边却是天使的面孔——文明和进步。
可能人本来就是一种矛盾的动物,伤害和爱心兼而有之。他想着自己从小长大的经历,在鄙视和冷漠中成长;又想到了自己慈爱的养父母,教会他降魔,教会他礼仪和道德。
自从他跟随了养父母后,自己的劣根性就收敛了——不,与其说是收敛了,倒不如说是被压抑了,被道德和法律所压抑。
他要维护自己正义光明的形象,他不能随便和女性有肉体关系,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不能随便泄,看见碍眼的人不能随便砍杀,不能再偷东西,抢东西,不能再谎话连连,不能随心所欲,不能……
不能不能,什么都不能!
我本来就是粗犷的,我有了力量,我喜欢打人,我喜欢脾气,我要男人臣服在我脚下,我要玩弄女人的肉体,我要拥有数之不尽的黄金白银。偏偏我的养父母告诉我不能。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
苏兰特的眼睛喷射着怨恨。
伪善之神直指苏兰特:“力量才能让你有资格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力量才能让你有本事挑战让你不满的事情。看看现在的你,你所代表的正义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它双手打开,表情愉悦,继续表演:“其实,力量才是值得你追求的东西,因为凡事都会有尽头,唯有力量永无止境。物竞天择,世界上很多生物都是弱肉强食,包括人类。你觉得很不满吗?没有强大的力量,你连白马骑士都无法打败,又凭什么挑战我呢?相信我吧,相信该隐大人,相信极恶之城,能把你改造成力量强大的生物,那时,就是你为所欲为的时候了。正义,只有在绝对的力量下才能体现啊。”
白马骑士的攻势一浪接一浪,长矛似乎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挥洒自如,压得苏兰特气都喘不过来。身体和心理受到双重打击,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伪善之神看出苏兰特已无招架之力,又岂会就此罢手:“你看吧,你身后的士兵,就是现在你要守护的东西,可是,他们不是已经成我的俘虏了么?回想一下出征前的豪言壮语,现在倒是成了可怜的讽刺。”
它右手握拳,放在自己面前,仔细端详:“没有力量的你,能守护什么?力量强大的重要性,真是不言而喻。这些士兵到最后,也只能站在极恶之城的屠刀之下,引颈受戮。倒不如由你亲手毁掉他们。毁灭他们吧!这样你就得到了解放,不用被这些可怜人的性命捆住自己的手脚。”
“来吧,这次就抛弃他们吧,下次你会做得更好。因为你将站在极恶之城这边,站在神这边。再说一遍,去把这些无用的人类士兵毁灭吧,自然,你会获得解脱。”
白马骑士突然收起攻势。苏兰特正奋力挥剑抵挡,突然打了空,几乎就站不稳了。
伪善之神好像突然现了什么,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哦,你身上还有对抗魅惑的阵法。可我这不是魅惑,我说的全是真理啊!”
它大手一挥:“去呀,把这些士兵都杀掉。反正你也守护不了他们,正好借此机会投诚于极恶之城。去吧,去杀掉这些士兵。去吧,去吧……”伪善之神声音逐渐低沉,变成呢喃,冤魂般缠绕在苏兰特的耳畔。
苏兰特转身望着失魂落魄般的士兵。他蹒跚着迈步,慢慢地走到士兵们的面前。苏兰特的心中在挣扎,手上的剑竟然出“呜呜”的声音,似是驱魔名器的悲鸣。
杀吧,既然我无法保护他们,他们留在这里只会受罪。杀吧,让我帮他们解脱,死在我手上,总比死在这些恶魔手上更好受些。
“杀啊!”苏兰特狂吼一声,一生都在降魔除妖的圣剑在士兵的头颈胸膛前呼啸。鲜血纷飞,毫无抵抗力的士兵们的生命犹如庄稼一样被收割。
苏兰特的心再次滴血。他的眼睛被泪水模糊,几乎无法看清面前的一切。也好,他不会看到死在自己剑下的士兵的模样,那些曾经以性命起誓跟随他讨伐邪恶的好汉的面容。他机械般舞动长剑,直杀到所有士兵都倒在血泊之中。
“嘣!”苏兰特手上的名剑出清脆的响声,断成两截。也许这把将斩杀邪魔妖怪为己任的名剑,也不愿自己沦为魔器煞刃,决然选择了自毁!
“很好。”伪善之神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的生,然后朝白马骑士示意。
白马骑士一夹马肚,犹如离弦之箭直射向背对着它,已经手无寸铁的苏兰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