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三人上阁楼去时留下的脚印!
粗心一点,不会留意,但站到楼梯正下方,就一目了然了。
老杨那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他示意大家不要出声,一个人又到大门外张望了许久,见没啥动静,才又折回来。
他仔细回忆刚才侦缉队进来的每一个细节,他们虽吵吵着要搜,可他们的头儿梁天舟并没有特别为难。而且,他用手套擦拭了楼梯栏杆,又打量了好一阵楼梯,不可能没有看出这些脚印。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让手下上楼搜?而且,他们的副局长来后,梁天舟也没含糊,算是放了一马。
三名队员听老杨在那念念叨叨,不明所以。听老杨把他的疑惑给众人一说,三人道:
“他要真敢上来,我们跟他们拼了!”
“军火库炸掉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够本了。谁怕谁呀。”
“就是,刚才我可是弹上膛枪在手,保证他上来一个撂倒一个,上来两个撂倒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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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看着这几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摇摇头,不再多说。
老杨以木匠身份在两江城,担任地下联络任务这么久,对这个梁科长也留意了很长时间了。自己对今天事情的疑惑,回头一定跟组织上如实汇报。眼下得抓紧带着他们撤离。
出了院门,再把院门轻轻掩上。街上几乎没有人,家家户户都闭着门,在这混乱之际,没有人愿意冒着风险东跑西跑。
几个人停停靠靠地摸到巷子尽头,果然有一条小河沟。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往下两公里,应该就是江边的汇流处了。
四个人各自拿了一根芦草管,潜水时用来换气。正要往小河跳,一阵汽车马达声由远及近,日本宪兵的车正朝这边开来。他们赶紧寻一个街角处藏身。
车在小河边“嘎”地刹住车,车上跳下一队日本宪兵,为的盯着小河叽哩哇啦喊了一阵,十多个倭兵一字散开,守在小河边不走了。
“完了!这最后的通道被堵死了。先回木器坊,再作商议。”老杨当机立断,带着几人只得又返回来。
再说梁天舟,他当时确实看出了有人藏在阁楼上,但并没有声张。
他本来是从名古屋大学医学部学成归国,在西部一家三甲医院当实习医生。因为业余喜欢研究些历史的东西,尤其对近现代历史特别感兴趣,空闲时间几乎都是泡在各地博物馆里度过。
有一次他到中原一处战场遗址去实地考察,返回途中意外迷失了归路,穿越到了民国战时迁往西部的金陵大学校园中,成了历史系的在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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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抗战如火如荼的岁月,救亡图存是多少学子所热衷的运动,梁中天也加入其中,并很快被吸纳为组织成员。
五年前,他受组织派遣,进入军统局黄山训练班,经历几个月的魔鬼式训练,最后以出色的成绩结业,并被派往当时已经沦陷的申城。他的上线“老枪”也同时到了申城,为了工作的隐蔽性,使用代号“吴钩”。
后来,他在黄山训练班的教官黄振高亲自跟上面要人,把他从申城调来两江城,安插在伪警察局,做了刑侦科的科长。黄振江作为军统两江站的负责人,直接领导梁天舟在日伪区的潜伏工作。
就在梁天舟准备离开申城的那天,“老枪”出事了!梁天舟的身份被叛徒识破,他在赶往码头的路上被跟踪并遭到胁迫,那叛徒要带他去日本人那里邀功。“老枪”冒死除掉了叛徒,他自己也中了弹。临牺牲前,指示梁天舟,继续潜伏,适当的时候,总部会派人跟他联系。这之前第一要紧是隐藏好自己。并要他牢记将来联络的方式。
可是到两江城两年了,一直没人来联系。很多次看着自己的同志在眼前出现,都有种想上去相认的冲动,但每次他都ren住了。
他为同志的牺牲而难过,也为同志的壮举而激动。这些都是他曾经在书本和影视剧中无数次致敬过的先烈!而现在,他自己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他不仅激动不已,也暗暗为此感到自豪。但这都只能自己在内心默默地体验,无人可以诉说。
他是多么地希望早点跟组织取得联系,早点为组织做点正事。就像这一次,他一听说日军军火库被炸,他知道军统方面并没有布置这个任务,就断定是自己的同志。在警察局沈副局长下令各队出动搜查的时候,他就想,要是自己碰上,也可以为同志们提供一定的协助。虽然这不是上级布置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