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扬给他了短信,说是回秦家了。昨天的相亲的给黄了,他给赶紧给自己家老爷子一个交代。
林汐洗漱完毕下楼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林业雄自己一个人在沙上坐着。
古典的黄花梨木沙沉淀着历史的厚重,彰显着低调的奢华。阳光自大大的落地窗洒到地面上,干干净净的反射出令人眩晕的光圈,偌大的客厅,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暖意。
前几天在林家大宅之内生的争执没有半分痕迹,曾经的一片狼藉已然不见,破碎的花瓶鱼缸已经用的取而代之,看起来依旧是一片富丽堂皇。
外边高高的法国梧桐依旧苍翠,窗沿下的绿萝苍翠欲滴,眼光晴好,夏日欣荣。
林汐走过去,坐到了林业雄对面。
林业雄整个人出奇的安静,仿佛昨天晚上的事情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以至于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你设计的?”半晌,他有些无力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林汐十分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昨天傅如雅在林业雄耳边吹了什么风,以至于他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怀疑自己。
其实想想也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个人好像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自己。
总之,她林汐在他心中,就是一个不堪入目的存在。
以前傅如雅的饰丢了,他怀疑是自己拿的,将自己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最后现是猫将她的项链叼到了别的地方。
他的文件找不到了,导致一次竞标失败,傅如雅说看到她进了书房,将她打得伤痕累累,事后傅如雅又去尽心尽力地照顾她。林汐怕自己被抛弃,怕自己成为孤零零的一个人,就那么紧紧依靠着傅如雅。现在想想,当初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傅如雅故意设计的?
所以她和林业雄的关系越来越差,以至于到了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地步。
林汐撇嘴,父爱算什么。她是林梓芸的时候,没有父亲照样活了十多年,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那种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说法。
“我昨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可是进过那个厨房?”林汐靠在沙上,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道,“林业雄,就算是你怀疑我,也要讲个证据!”
“你叫我什么?”
“林业雄,难道你不叫这个名字?”
“你这个孽女!”林业雄龇牙咧嘴地又要动手。
“昨天的严萧还不是教训是吗?”林汐眯出一条缝看着他,眸光冷冽。
林业雄想到昨天严萧被她那一脚踢得半死不活,有些怕了,如今是无论如和都再也下不去手。
这个林汐……不光心性变了,脑子变了,就连身手也变了……变得太过陌生,仿佛他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一般。
“你到底是谁?”盯着她看了半晌,林业雄听到了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
“这话问的倒是有意思,我当然是你的好女儿了!”林汐笑眯眯地回答。
你的好女儿,林梓芸啊!
“你不是我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你以为我想要你这样的爹吗?别再和我说那点儿有的没的,赶紧把股份的事情说说完事。”林汐有些不耐烦。
“当初我妈的遗嘱是,凯利集团的6o%股份归我。成年之后即可兑现,我现在已经成年,赶紧给我!”
“你还真敢要?”林业雄吊着眼尾,声音有些古怪。
“我凭什么不敢?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林汐倒是觉得林业雄是不是真的要开始倚老卖老了,居然还在和她谈论资格的问题?
“前几天的事情还都没个结果呢!反正你也不想要我这女儿,不如林婉那女儿也不要了吧?”林汐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道,“当初我故意杀人只判了三年,你信不信我能让林婉因为一个诽谤就在里边一辈子都出不来?”
“你敢!”林业雄拍案而起。
“要不试试?你看我敢不敢!”林汐浅色的唇瓣朝着一边微微勾起,神态就像是一只狡黠的狐,胸中自有沟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向来说到做到,不敢赌的是林业雄。否则将来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可就真的好玩了。
林业雄垂在身侧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他曾经最看不上眼的女儿如今竟然这般强势,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经过了漫长的思想斗争,像是生了什么千年一遇的奇迹一般,林业雄竟然松了口:“若是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林氏集团是个跨国集团,生意大得很。凯利是其旗下的一个子公司,虽然占了很大部分的比重,但是却不是全部。
林氏的其它产业链,如销售、时尚、美妆等等行业,都和凯利这一个子公司分不开,可谓是核心产业。
但——
若是不给的话,林婉这一辈子就完了。
“说说你的条件吧!”林汐绝对不会认为林业雄就这么简简单单给了自己。
“凯利6o%的股份给了你,你就离开林家,再也不要回来。”
“可以。”
我不会回来,但是我要让林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要再算计如雅和婉婉,让我们一家安安生生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