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余落仪提出现有的员工福利制度不够完善,无法让员工感受到公司对他们的关怀,调动不了积极性,要增加员工福利。
人事总监让余落仪拟一个方案出来,先不说这份方案做的有多潦草——人事总监甚至怀疑过总经办的工作质量,如果都是如余落仪这样的,她觉得公司离垮不远了。
且上面的提议完全不符合常理,跟实际差得远,像在建造一个乌托邦,属于员工的乌托邦。余落仪是公司的员工,可以理解她为员工说话,但有没有可能公司招聘员工关系专员是为协调公司与员工的关系,而不是代表员工和公司对着干?
人事总监不是很想看这份垃圾,直接转发到了周寻的邮箱,人是周寻弄来的,周寻得给她一个说法。
周寻看到邮件的那一刻甚至想找个师傅给余落仪驱邪,他怀疑余落仪是鬼上身了,要不是这么多年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十分相信科学,他真的会做出这种离谱的事。
对余落仪的偏爱在一点点消散,今天还听说余落仪有了喜欢的人……
周寻把余落仪调去人事部不降薪是背了风险的,余落仪早先已经连续三个月绩效不达标了,他把人开了才是正常表现。
无论有多不想,他和金曦确实存在婚约。
“在你绩效连续三个月不达标时,我就可以让你走人。”周寻最终这样回道,言下之意,没开除你就偷着乐吧。
余落仪只觉得不能接受,她习惯了月薪两三万的生活,陡然降到不到一万,只觉得天旋地转:“为什么突然降薪,这不符合规矩。”
“你要什么规矩?”周寻指了下门的位置,“可以去劳动仲裁我。”
余落仪呐呐,就像周寻说的,早就可以把她开了。大不了赔点钱,周寻不差钱。
可她要的是一份长期的轻松工作。
“我做错什么了?”余落仪很委屈,“你明明对我——”
周寻眼神一变,死死盯住余落仪:“我明明对你什么?”
是吧,原来她心里清楚啊,清楚他对她怀有怎样的想法。
余落仪没说出来,她只是猜测。刚穿来就听到总经办的人聊八卦说周寻喜欢她,后来她绩效不达标周寻不仅不赶她走,还不降薪调去人事部,怎么看都有猫腻。理智告诉她不要期待大老板的爱,可心里还是不受控的往上面想。
周寻没准真的喜欢她…或者说,喜欢以前的余落仪。
可以前的余落仪已经不在了,她估计长期处于高压下又经常加班,该是猝死了,所以她才能穿来。她占据了余落仪的身体就要接纳余落仪的全部,周寻喜欢她又如何,她不是为了完成余落仪的心愿去接近郑南伦了吗。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飘飘然,觉得有周寻撑腰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就算犯错了公司也不会开除她。
如今面对主动降她薪的周寻,她把冲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说出来更像一个小丑。
“我知道了。”余落仪没和周寻再争辩,灰溜溜出了办公室,直到她走出去周寻都没挽留她。
刚好六点下班,余落仪闷闷不乐回了家,家里传出争吵声,余父余母又在吵架。
“就这么点钱?余落仪呢,没给你钱吗?!”
“你去问落仪要啊,看她给不给你!”
余落仪长长叹口气,刚穿来余母跟她说要开始新生活,她以为两人真的改变了,结果余母出去找小工做,不是跟不上节奏人家不要她,就是天气热了不愿意继续干,前两天已经辞职在家躺了。
还有余父,天天往茶馆跑,她每个月明明给了钱,可余父总是很快就用完了。
矛盾越来越大,几乎天天都吵架。
余落仪开门进去,余父立马抓住她:“回来得正好,再给我点钱,我没钱了。”
余落仪很生气甩着手:“我这个月已经给你三千块了。”
“以前你给我五千都还不够用呢!”余父瞪大眼,手伸到余落仪面前,“拿钱来,我养了你,你该给我钱。”
余落仪看向余母目露祈求,希望余母帮她说话:“妈。”
余母张张嘴,有些为难:“妈说不过你爸。”
余落仪一恼,有时候真想跟两个人大吵一架,可她知道原因后又忍不下心,她还不能搬家,一搬家左邻右舍就会说她没良心:“你小时候生病要不是你爸妈到处借钱救你早就死了,如今抛弃父母实在不知感恩。”
她不想毁了余落仪之前积累的好名声,也明白余落仪为什么这么多年从不反抗,只是她实在没法像以前一样继续听话了。
“我工作不顺利调岗了,薪资也降了,以后一个月就几千块,不信可以去公司打听。”
她给余父转了最后一笔钱:“这是一千块,之后每个月我只能给你一千,再多没有了。实在不行我去买瓶药,活不下去我们一家人一起走!”
余父傻住了。
洛宜回咖啡店后先给温凛靳做了咖啡,后才跟金曦说刚才的事:“温先生帮我们节省路费了。”
“温凛靳送的你?”金曦目光在窗边的人身上转一圈,面带狐疑,“他人还怪好的。”
“是啊,温先生真的很好。”洛宜习惯了说温先生,即便温凛靳让她改口叫名字。
金曦一听两个人来回打量。
之前洛宜主动帮温凛靳解围,她以为洛宜对温凛靳有好感,后面临时插进来一个郑南伦她就pass了温凛靳,哪知道最后被pass的是郑南伦。
算了,她自己的事都还没理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