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比起和你谈恋爱,我更想和你做朋友。”
严格来说,就是对郑南伦没感觉。
就像洛宜给郑南伦出的点子,拥有一个新的身份后,大家会做出很多以前不敢做的事,同时很多曾经羡慕或者爱而不得的东西会失去原本的吸引力。郑南伦吸引余落仪的那些点,在余落仪成为洛宜后,自己就可以做到。
所以名为“喜欢”的情绪消散得很快。
郑南伦大概听懂了:“成为朋友,是你觉得最舒服的关系是吗?”
洛宜点头。
“好,那我们就做朋友。”郑南伦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说谈不成恋爱就无法做朋友,他让自己接受这段关系。说不清为什么,他不忍逼迫洛宜。
洛宜身上的某种特质他没有,便想要守护。
洛宜最终还是成功结了账,开心抱着手机和郑南伦一起出了餐厅,郑南伦要去忙酒吧的事,她没让郑南伦送自己坐的地铁。
没注意到餐厅他们的位置后面就坐着周寻。
周寻琢磨着听来的话,比起谈恋爱更想做朋友?
叹一句“假模假样”,不知道说的是谁。
生活回归正轨,洛宜又成为快快乐乐小店员。咖啡店的顾客依旧没增加多少,基本是熟客支撑。
洛宜研究着还发现熟客是动态熟客,上一批熟客逐渐消失,下一批就在来的路上。
不过也有几个钉子户,比如温凛靳。
温凛靳家和公司都在附近,公司是他自己的,当下面人都出去带团后,他就习惯来咖啡店办公。
这天下大雨,咖啡店稀稀拉拉坐了两三个人,想走又被大雨阻拦,洛宜想着以后可以在门口放几把备用伞,都是熟客,借把雨伞还是值得的。
这时有人推开门进来,浑身湿透,在门口弄着身上的水,怕把水带进干净的室内。
洛宜从仓库拿出一条毛巾递给对方:“是用来擦工作台的,不过这条是新的还没用过,您要是不介意就用它擦擦。”
金曦看重品质又不缺钱,咖啡店的东西都不是劣质产品,哪怕是条毛巾。
洛宜问过金曦不觉得亏吗,相当于每个月出钱养着咖啡店。
金曦说不亏:“我人被赶出公司了但股份还在,我那大哥每年都得给我分红,你以为我是用自己的钱在养店?”
“换个想法,何尝不是我大哥努力工作在养我的咖啡店呢。”
啊,还能这样理解。想想金曦才是老板,而大哥是替她挣钱的打工人。
“不介意,不是新的我都不介意。”那人回答到,利落接过洛宜手里的毛巾,先把头发上的水擦干净了,抬起头露出一张优越的脸。
比起温凛靳这种轮廓疏朗的,这人更精致些。
“我在门口看到你们店的介绍,说可惨可惨的人可以免费喝一杯咖啡,是真的吗?”
特别惨的人
金曦定下的规矩,咖啡店收留所有失恋失业失意失去所有的心碎人群;如果你特别惨,可以免费喝一杯咖啡。
前面一句是邀请符合这些条件的人进门喝咖啡,后一句就是“公益活动”了。
不过在这里工作三四个月了,洛宜遇到的“特别惨”人员不超过三个。
好像真的特别惨的人不会想到要来喝咖啡。
洛宜把人迎到工作台,听对方介绍说叫蒋寒霖:“那个,老板说免费喝咖啡其实也不算是免费,应该叫做交换。”
蒋寒霖眼尾一挑:“什么意思?”
洛宜:“你讲讲你特别惨的故事,让我们确认一下,然后我们给你提供免费的咖啡。”
金曦的原话:“我觉得我被赶出公司就特别惨,有比我更惨的,我心意十足请他喝咖啡,还可以免费续杯。”
洛宜就说不怕被骗吗,没准找上门的人为了免费的咖啡故意编一个假故事。
金曦:“编故事也要费脑子,他要真能编还能凑出证据我也认了。”
蒋寒霖一听就放松下来,他觉得没什么,总要给人家查证的机会。
“大概就是,天之骄子跌落云端?”
洛宜笑起来,哪有自己说自己是天之骄子的,不怕被说自恋吗。
“按照小说套路是这样的,”蒋寒霖解释道,“我学习不错,高中毕业后直接出国留学,家里不算大富大贵,但留学的钱还是凑得出来;读完大学开始自己创业,想着在国外混出点名堂再衣锦还乡,本来事业蒸蒸日上,结果识人不清被釜底抽薪,公司直接垮了。”
“不仅垮了,还背上了很多负债。当时跟着我的员工都是一起出去留学的同学、朋友,我跟他们保证公司绝对会成功,他们把自己所有存款、甚至向家里父母借钱拿来投资,然而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
“要说公司垮了我挨骂是应该的,他们打我我都没还手。结果背刺我的人直接拿着我们一起研究出的成果另起炉灶,把这些员工全部招了过去,我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还被赶回国,身上仅剩的钱买了机票,从机场到家的钱是我爸妈帮我付的,不然我只能走回家。”
蒋寒霖把所有银行卡的余额拿给洛宜看,上面是显眼的“0”,连同vx在内一分不剩,还借了很多钱。
“下雨了连买把雨伞的钱都没有,家里的存款也被我造完了,不仅我没钱我爸妈也没钱了,想想以后还挺绝望的。”
故事被轻易的说出口,蒋寒霖脸上甚至带着笑,似乎是一个很乐观的性格,洛宜却尝出不一样的滋味。
她把饮品单递给蒋寒霖让蒋寒霖看看想喝什么,都可以免费做。蒋寒霖随便选了一款,他的目标不是喝咖啡,他只是…他找不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