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酒吧,余落仪落座的角落距离他不是很远,从坐下就冷着脸,隔了半个小时再看,还是冷着脸。无论音乐有多激情,甚至有人上台耍宝,她都没笑过一次。
明显的,她对这座酒吧不感冒。
他这才注意到余落仪,不喜欢却又不走,和周围格格不入,似在两个世界。
分开时余落仪再次跟温凛靳道谢,他们背道而驰,没有留联系方式,以后也不会再见。
如郑南伦,如吴言。
回到家余落仪才想起应该要请人吃饭,毕竟帮了她,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还假扮野人——她还记得警方调出监控时拼命忍笑的模样。一切都太超过,大脑一片混乱,她给忘了。
“落仪,今天怎么这么晚?”余母还没睡,从卧室走出来。
余落仪不想再提一遍野人,只说在加班,饭局也是加班,她没说谎。
“那,不要太累。”余母斟酌着语言,“落仪,我们债也还完了,你这个工作经常加班,对身体不好,实在辛苦的话,我们换个工作吧。”
换工作?
余落仪笑笑,脱下高跟鞋:“轻松的工作工资都不高,爸要钱的时候怎么办?”
余母一噎。
余落仪走向房间,余母的声音忽地从身后传来:“妈去挣,妈今天看到附近的超市在招人,我明天就去报名。”
余落仪停下脚步。
半晌,她说不用了:“这个工作挺好的,我暂时不会换。”
隔天上班在电梯里遇到周寻,一见余落仪周寻就拧着眉,搞得余落仪不知道该不该进电梯。
上司又怎么了。
“进来。”电梯门即将合上,周寻按着开门键,等余落仪进来才松手。
“谢谢周总。”余落仪礼貌道谢。
周寻再一次皱起眉。
昨晚的电话让他意识到一件事,余落仪对他太礼貌了,就像刚才的“谢谢”一般,称呼是“您”,“麻烦了”“不好意思”随时挂在嘴边,就算他没谈过恋爱,也知道这种相处模式不对。
礼貌,即是疏离。
有点难搞,周寻眉头皱得更深。
余落仪:……
可怕。
几天后,等倒计时来到最后三天,余落仪再一次确定她的判断。
上司真的太可怕了。
这几天对待她简直称得上温柔,周一给她介绍的人脉,得知她三天没联系都没骂她,只说抓紧时间;她到点就下班,周寻说要是有私事要忙可以给她批年假;合同的事都不再过问,吹了就吹了。
唐理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对,人也收敛许多。
余落仪不太懂,怎么她要消失了,一切却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