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钦龙坐下来,眉头紧锁。
“岳父大人如今只是被下了阁主之位,其他的似乎一切照旧,如今也没有来信,我也不好轻举妄动免得有心人捕风捉影。”
“你且安心些,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
“外头都传开了,听说那位越大将军都被杀头了,陛下这是要……”冯严氏没说完,被冯钦龙捂住嘴。
“陛下这是要变权把政,怕是会对父亲大人动手。”冯严氏眼里含着热泪,她虽然只是一个庶女,可是她父亲不是一般的朝官,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就注定她所有的身家幸福,甚至她的命都栓在她父亲身上。
她深知父亲被那位针对,她的夫君日子必定不会好过,她也受牵连。
冯严氏哭将起来。
冯钦龙叹息安抚,“事已至此,岳父早有预料也早有准备。”
“你说冷二福?”冯严氏擦擦眼泪。
“三天前李小女叫人来过。”忽然又想起来这事儿。
冯钦龙,“打听那个冷兰儿的消息?”
“岳父大人上次说有了消息,不日会送人回来,居然到了京里,也不知怎么回事,父亲大人也没有细说,不过你让她放心会回来的。”冯钦龙有些费解。
冯严氏揉揉眉心,“夫君我忘记告诉你了,李小女三日前上县告诉我回来了那个冷兰儿,还有冷家被洪水冲散丢了的老大回来了,这是她今天一早又来给我说的。”
“家里要摆宴庆祝。”
冯钦龙忙道,“回来就好,这是双喜临门好,你切记去赴宴,备上一份厚礼祝贺?”
冯严氏犹豫,“宴席就是今日,刚刚我让人给拿银子给她带去十两……”
“什么?!”冯钦龙一下站起来。
“他是父亲大人预料到的,救严门的关键,眼看着一切要应验,他们家什么事我们都要十二万分的上心,你就送了十两?”冯钦龙感到不可置信。
“夫君,那冷二福怕不能救我父亲,如今父亲大人已有倾颓之势,那冷二福尚且是个普通布衣,如何能指望?”
冯严氏眼泪打转,唇哆嗦着。
是啊,她已经不指望那冷二福了,所以对冷家的事自然不会上心。
她说的实在有理冯钦龙也没办法反驳,最终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唯有尽人事听天命吧!”
……
对于冷兰儿来说,之后的日子短暂的平静,某天雪夜过后的清早,大地一片雪白结静,越臣年忽然睁开了双眼。
当时冷兰儿不在家,陪解葡容在外面散步。解葡容如今的身子越来越脆弱,面白如纸。解葡容的身子是冷兰儿最担忧的,每日吃肉也不见解葡容长胖,解葡容越来越显瘦,冬日又冷,她别无他法,解葡容也不让寻大夫,她只有陪着她每天四处走走,希望这样能让解葡容的身子强健起来。是无名忽然跑来通传,“人醒了!”
无名向来脸色凝重,这少有的严肃,冷兰儿和解葡容很快想到越臣年。
原来第一个发现越臣年新来的是冷二福,冷二福路过小屋,猛的发觉里头直挺挺坐着一个人。
得知这消息,解葡容脚步踉跄一向从容的她差点摔倒。冷兰儿都看在眼里,心疼的扶住。
“阿容,慢一些,我们这就回去。”
其实冷兰儿没说,她同样担忧的还有另外一件事。越臣年昏迷这么久,醒来之后得知自己没死,会不会再折腾离开,解葡容说过的她叔父野心勃勃是不会甘于做一个布衣的,所以她很担心越臣年清醒,会打破她们如今的平静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