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扫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问段明旭:“你想让他们输几次?”
贺曦瞥了他一眼,对面的赵通听见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我们还在这呢,要不要这么瞧不起人。”
然而,事实证明对方是有打击他们信心的资本的。凌渊和贺曦两人无需多言,第一局开始就展示出了超出常人的默契,在赵通的车轮战下挺过了一轮又一轮,围观群众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有八卦者悄悄戳了一下段明旭:“老段,什么情况?他俩不会是认识吧?”
这孙子就是刚刚揭自己短的那个,段明旭呵呵:“您老不是有一双善于发现奸情的眼睛吗?自己看去!”
最终,段明旭的场外救援还是保住了他即将被扒光的底裤,在段明旭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里,受到打击的众人一哄而上开始对段明旭使出人类十大酷刑之一——挠痒痒,一定要从段明旭嘴里问出点什么。
这次,无论段明旭再怎么呼救,凌渊和贺曦只顾在一旁看笑话。
一直到凌晨众人才各自回房间休息,凌渊的房间在三楼,他从浴室里出来后便来到阳台上。
不一会儿,旁边的阳台上传来脚步声,凌渊看见刚刚并肩作战的“牌友”。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晚风微凉,繁星点缀的天空与连绵起伏的山峦融为一体,天地间的神秘尽收眼底。
贺曦抬头望着漫天星辰,低声道:“我想通了一件事。”
“是什么?”
他回过头看向凌渊,一字一句地说:“我想得到的人,哪怕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会奋不顾身。”
没等凌渊对他的话做出反应,贺曦便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晚安。”
第二天上午离开时,贺曦心情明显不错,倒是段明旭,贺曦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揶揄道:“昨晚上和你男朋友煲电话粥了?”
“我≈≈≈¥”段明旭神情愤愤,随后又像个戳破了的气球似的泄气了,“根本没这回事,艹,爷的清白算是毁在这里了。”
贺曦哭笑不得,但也实在是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看着段明旭羞愤的表情他暂时先按下了这个想法。
从翠玉山庄离开后,生活再次恢复了从前的样子,这天贺曦刚刚结束了一场酒局,合作伙伴问:“贺总,要我找人送您回去吗?”据他所知,贺曦是一个人开车来的。
贺曦却拒绝:“我有代驾。”
贺曦站在会所门口,远处驶过来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贺曦面前,贺曦径直坐到后座,驾驶座上的男人透过车内后视镜看见贺曦疲惫的神情,什么都没有问,缓缓发动车子。
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贺曦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妈,您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李叔叔的女儿,有印象。”
“相亲?我最近工作抽不开身……真的,不骗您。”
“不是,您别生气,我……”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贺曦沉默了几秒钟终于说道:“好吧,我明天去。”
挂掉电话后,贺曦转过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城市的夜景和山林里是截然不同的,街道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灯光璀璨的大厦拔地而起,道路上车辆络绎不绝。
车子在公寓前停下,驾驶座上的代打开车门,果不其然贺曦和前几次一样睡着了,代驾俯下身把人抱起送到公寓的主卧。
他静静地注视着贺曦的睡颜片刻,转身离去时,身后一双手抓住他。
他停下脚步,却并不回头。
每一次在他离开前贺曦都会抓住他的袖子,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贺曦放手的那一刻。
只是这一次,身后传来贺曦压抑的声音:“你,又要走吗?”
凌渊回过头,床上的人目光清冷,他眼眸里深藏着痛苦。
两人对视片刻,凌渊终于开口问道:“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贺曦没有说话,凌渊看见他从上衣领口处掏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项链正中间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凌渊露出了然的笑容,曾经梁亿送给贺曦的礼物最终还是回到了贺曦手里。
贺曦依偎在凌渊怀里,他紧紧闭上眼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害怕这又是他的一场梦。
“你知道的吧?”贺曦紧紧攥着凌渊手臂,指节发白,“我们两个人从来是不一样的。你对主系统的反抗是为了命运,为了自由……而我,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贺曦。”
“我曾经想,如果活下去的代价是忘记你,我宁可死去。可是,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
“凌渊,你会疑惑吗?我们的相爱究竟是自己的选择还是……命运的迫不得已。”
“如果,你最终选择放弃我,我不会再纠缠你,你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了。凌渊,给我一个答案好吗?”
这世上悲伤的事情莫过于无法和所爱之人相守,可更难过的在于,两个人相爱是造就一切痛苦的根源。
“二十分钟里,你已经看了一百二十次的手机。”段明旭幽幽说道。
贺曦按了按额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段明旭,
“听说,阿姨给你安排了相亲?”
“我已经推掉了。”贺曦睨了段明旭一眼,“听说,某人上次回到家被追问是不是交了一个男朋友?”
段明旭无声吐了一句国骂,这段时间和各方人士斗智斗勇,实在是搞得他身心俱疲。
“我……我有事情要告诉你,”贺曦饶有兴趣地看着段明旭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表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