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礼和燕时予原本走在人后。
傅嘉礼正低声跟燕时予说着什么,忽然察觉到燕时予视线往前移动,随后停滞了一瞬,于是他也顺着燕时予的视线看了过去。
这一看,傅嘉礼立刻就挑了挑眉,“哟,这不是江太太吗?”
谭思溢原本还要跟棠许说什么,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立刻侧身站到了旁边。
几个人都有出席傅嘉礼之前组织的打猎聚会,因此棠许都是见过的。
眼见着棠许此刻竟和江暮沉的助理站在一起,一瞬间,有些八卦的小火苗就压不住了。
“还真是江太太呀,真是巧了,好久不见。”
“许久没在应酬场合见到你了,最近很忙么?”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别瞎说,一看就知道人家最近忙啊!”
走在前面的晏千山几人纷纷跟棠许打趣起来,棠许并未应和他们的话,简单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目光便移向了三人身后。
“傅先生。燕先生。”
燕时予一贯端方持重,傅嘉礼却总是笑容可掬的样子。
“还真的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他对棠许说了一句,随后又看了旁边的谭思溢一眼,不由得好奇问道,“怎么,江太太今天是约了江先生在这里吃饭吗?”
棠许视线在他脸上凝了一秒。
傅嘉礼这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永远载笑载言,实际上眼睛毒得很,心里也憋着坏。
棠许早在打猎那次就领教过了。
“不是。”棠许收回视线,看了自己身旁的谭思溢一眼,“不过就是像你们一样,凑巧遇见罢了。”
“喔。”傅嘉礼应了一声,笑着看了燕时予一眼,说,“还以为你们和好了,幸好没闹出什么误会,万一在见到江暮沉的时候说错话,那可就不好了。”
棠许到底是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傅嘉礼像是没看见一般,转而问谭思溢:“你们家江先生呢?许久没见了,也该打声招呼。”
谭思溢微微一笑,“不巧,江先生刚刚离开。”
傅嘉礼耸了耸肩,道:“那确实是不巧了,我们早几分钟出来,说不定就能见上面了。不过也不好,万一早几分钟出来,正好打扰了江太太和江先生说话,岂不是更尴尬?”
棠许对上他真诚的笑容,勾起一个假笑,“要是人人都像傅先生这么周到地考虑问题,那恐怕会累死。以及,你可以直接叫我棠许。”
她几乎是明怼了,傅嘉礼却依旧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你这么说,我就懂了。”
说完,他却又转头看向燕时予,说:“这样一来,以后燕先生和棠小姐就不再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燕先生一向不以长辈自居,棠小姐好像也不怎么愿意喊三叔。”
他说话故意绕来绕去,棠许只觉得头疼,唯有趁他提到燕时予的时候,飞快地朝燕时予看了一眼。
燕时予像是一个局外人,独立于是非之外,看向棠许的时候,从姿态到眼神都沉静。
棠许既不想听傅嘉礼那些云山雾罩、满是弦外之音的话,更不想听谭思溢要对她说的那些跟江暮沉有关的事。
“那些事,就不劳傅先生操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各位慢聊。”
说完这句,棠许扭头就走。
身后,傅嘉礼免不了因此被打趣——
“傅嘉礼你怎么回事?专挑人家痛处戳呢?人家都不待见你了!”
“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