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使力,便把我从后拽到前面,且跌倒在他腿上。
手指摸到我脖颈处。
好像稍一使力,就会把我脖子掐断一样。
「皇后连死都不怕,还怕说两句话?」
既然这样。
我便把准备好的话说出来。
「户部说没钱,可朝中官员的俸禄一点没少,每年都按时送到。」
「连宫里嫔妃的月钱,也是一点不少。」
「吏部说这次春闱花费大,原因是春寒,要备炭火和棉被。」
「可春闱是踏春之后的事,虽然近几日是冷了些,然而天气不会一直冷下去。」
我观察着高焕的脸色,继续说:
「读书人,也未必扛不住那点寒气。」
「往年圣上在踏春节这天,总会去城门,那里风大寒冷。」
「今年,让臣妾陪您同去,共沐寒风。」
「若还有人说天气冷,就告诉他,难道连我一个妇人也比不了?」
高焕「哈哈哈」大笑。
「很好,虞卿说得有理,朕这就告诉他们去。」
但在起身前,他说:
「虞卿陪朕去城楼就免了,让娴儿去吧。」
10
春闱的事很快得到解决。
可谁要陪高焕去城楼,却三波五折。
他一天能有十个主意。
中间掺着挑拨我和阿娴。
我们两个当高焕的面,自是闹得沸沸扬扬,让他满意。
背后却早已定好,去城楼的人要如何,留在宫中的人又要如何。
踏青节前一晚。
高焕先去阿娴宫里。
一个时辰后,他又来到我宫里。
脸色不好,唇色亦有些发青。
我知道,阿娴给他加量了。
所以他看上去更为癫狂。
一进来就把我抱住,连床榻都没走到,就近推倒在一张桌子上。
我看着他气喘吁吁、欲生欲死的样子。
内心只有一件事:何昱的书信。
「圣上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高焕汗湿的头发垂在鬓角,茫然抬头。
我朝他笑了一下:「十一年前,圣上就是今天去的虞家。」
他的兴致瞬间消散。
穿好衣服喝茶时,才把后话续上。
「那时虞家似乎在与何家议亲。」
「对,议的是我二妹与何家二郎的婚事。」
「什么?」高焕不信。
但他想听。
这么多年,他一直为何昱来看我的事耿耿于怀。
以前不是没给过解释。
他从来不信。
今天的说法新鲜了。
我向自己的妹妹泼脏水。
「当年,我二妹与何家二郎私订终身,还暗结珠胎,我家觉得丢人之极,把二妹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