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铩羽而归,终于相信,我是有预谋的逃离,并非一时兴起。
否则,怎么能逃得这么干净?
离开时,景煜又从正门进了县令府,严令县令府上下留意,一旦发现我的踪迹就报告。
当得知我竟然逃跑了,云县令差点现场表演一个晕倒。
但碍于景煜阴冷的眼神,他硬是强撑了下来。
原来这些时日闹的京城沸沸扬扬的找人事件,主角竟然是我。
我皱着眉头听完邻居大婶的八卦。
宣威侯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我没想到的。
景煜发什么疯?
不过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女子罢了,走了便走了,何苦要找?
难不成是想抓住我,再报复一顿?
我胆战地摇摇头,更加闭门不出。
自那日后,我便日日浅眠,还做了个自己被抓了酷刑伺候的噩梦。
村子里始终不安全,我把目光放向了后山。
于是,我便偷偷地在后山找了个山洞收拾了下,囤积了些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好在以前我喜欢看一些荒野求生的节目,搭建的庇护所也勉强能入眼。
有一天晚上,我听见墙角那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顿时心里一个咯噔。
等了半天没等到其他声音,我便披了外裳,拿起匕首出门查看。
结果在墙角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男子。
也不知道是有缘还是孽缘,又是顾瑾。
算起来,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但没有一次是两个人都光鲜亮丽的。
我费劲地将人拖进西厢房,给他搭建了一个简易床榻。
「怎么会中了弓箭呢?」更棘手的是,箭上似乎有毒。
我并不会医术,所以我也救不了人,只能先将人安顿好,次日一早拜托房主大婶帮忙请大夫。
大夫医术一般,箭是拔出来了,止血费了老大工夫,人也一直高烧不退。
我只能拿酒精帮他擦拭。
为了救他这条命,我连续三天守护,他终于睁开了眼。
戒备、惊讶、怀疑、释然……他的眼神几经变换,最后定了下来。
「在下顾瑾,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我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是作妇人打扮。
当初在城门遇见的时候,我是作男子打扮,说要拿药给病重的爷爷,而更早之前,他虽然救了我,却连看一眼都不曾,想来根本不记得我。
「你中了毒,我请的大夫解不了。」我一脸凝重,他的嘴唇都开始泛着乌青了。
「夫人放心,你且帮我将此物送至城中金福客栈,自会有人来接我。」他现在的体力,不足以自行回城。
这个忙,我恐怕是帮不了。
一来我没有路引,进出城本就麻烦,二来我也说不准景煜到底还有没有派人在找我。
「你先养伤,等我消息。」虽然有很多顾虑,我还是先收下了玉佩。
或许,可以找房主大婶帮忙。
但她不过是个贪财的乡民,万一出现意外状况,她肯定是会第一时间出卖恩公的。
我纠结了一天,在看到顾瑾的脸色越来越差之后,知道我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有没有什么令牌,能畅通城门的。」
顾瑾犹豫了少许,还是递给我一块令牌。
我拿着令牌端详,上面写着顺王府。
眼下没有时间研究这个,我拿令牌,果然不用查路引,顺利进了城。
我依旧是做男子打扮,只希望事情能顺顺利利。
到了客栈,我把玉佩和顾瑾交代的话一并说了,确认掌柜听明白后,便留下地址告辞。
城内多待一刻,危险便多一分。
街上还是有一队一队的人在巡逻,但应该不是宣威侯府的人。
景煜,应当放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