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感觉日料就是吃个氛围,比如情侣在那样的情况下很容易培养感情。对于我这种市井小民来说,越是高级的日料越是保留原味也就越难吃。
最关键的一点,它虽然很贵,但是填不饱我饥渴的胃。
这家日料店开在三十七层,靠窗的包厢可以把整个江岸尽收眼底。
华灯初上,江水波光潋滟。悠扬的音乐放松了一天疲惫的身体,小酌两口清酒也算得上是神仙日子。
颜笙之前似乎常来这家店,尽管过去几年,仍对主厨有印象,笑嘻嘻地和顾准谈起过往。
「这家的大将脾气可怪了,上什么菜全看心情,你要是不喜欢,下次他就不给你做了。」
她夹起一块北极贝,品味间不住赞叹其美味。顾准倒是很沉默,并不接她的话茬。
我向来吃不惯生物,无论多好的手艺,只要不是煮熟了就觉得有股子腥气萦绕在舌尖喉头。
不争气,这一顿可要七千八啊!
秉承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加上我的胃在不住抗议饥饿,我到底是屈服了,向金枪鱼寿司伸出了罪恶的筷子。
山猪吃不了细糠,鱼肉入肚的那一刻我的胃欢快地痉挛起来。
「Σ_(???」∠)呕!」
要命!
我捂着嘴,但酸水还是一波接着一波地往外冒。我和顾准坐在一起,他侧过身子让我奔向洗手间的怀抱,余光扫到颜笙时见她失神地低着头。
她一定很难过吧。
我从洗手间出来时颜笙靠在墙上,见到我她满含歉意地表示:「对不起,我之前和阿准常来这里,忘了问你的意见,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这个人被压榨惯了,别人一对我客气就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应对。尤其是这样一个美女,于是赶紧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是我最近胃不大舒服,不关你的事。」
颜笙叹了口气,眼里亮亮的似有水光闪烁。
「可以拜托你,离阿准远一点吗?」
我一时愣在了原地,颜笙低着头发出小声噙泣:「我只有他了。」
我不是恶毒的狠心女配,做不到面对一个柔弱的姑娘无动于衷。但说实话,我和顾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非要说也就是那几年我对他执迷不悟。可我撞了南墙后毅然决然地抽身不就是因为我知道顾准的心里,永远有一个位置留给颜笙吗?即使他现在回味起我的好,也可能只是放不下我曾经对他的纠缠。但真正到了抉择的时候,他也会像今天一样把我丢下去接颜笙吧。
所以,我淡然一笑告诉她:「别担心,我和顾准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
颜笙稍稍放下心,朝我点点头:「那谢谢你帮我照顾阿准。」
我也朝她点点头:「客气了,多涨点工资就行。」
这顿饭顿时变得索然无味,我也无意再和他俩纠缠下去。给顾准发了个消息告诉他我不舒服就提前走了。
这个冬天真的挺冷的,把羽绒服裹紧了仍旧觉得寒风一阵阵往骨子里灌。我包里还有顾准的银行卡,还完欠款后里面还有多少我也没细看。但是想起今天早上他说要养我的场景,死了的心好像突然又跳动了。
现在呢,又被打死了。
我沿着马路牙子往家的方向走,身边冷不丁停了一辆车,顾准把车窗摇下来。脸冷得像中央广场那座雕塑,明明白白写了两个字——不爽。
「上车。」
我看了下里面,颜笙坐在后座,看不清表情,但气氛隐隐约约有些微妙。
「那个,我快到家了。」
这谎撒得一点水平都没有,以至于顾准看着我脸色更不好了。思量片刻他放出了撒手锏:「再不上车扣工资了。」
淦,资本家的无情嘴脸。我本来就欠他钱,再扣个工资还剩啥啊。
我麻不溜地滚进了副驾驶。
行驶方向是颜笙的家,一直到停车都没有人说话,我感觉哪怕开着空调温度都还在直线下降。
到了地方颜笙下车,她在顾准的车窗一边问:「你明天会来接我吗?」
满满的都是希冀,怎么忍心拒绝。
顾准到底不是一般人,冷声回道:「九点上班,时间充裕,足够到公司,记得不要迟到。」那一刹那,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颜笙什么都没说,在车窗外摆了摆手:「路上注意安全。」
顾准带着我又上路了,但这次的方向是市中心。他在奶茶店门
口停下给我提溜了杯热牛奶。
「先垫一垫,我带你去吃饭。」
「不用不用,我回家自己弄点饭就好了。」
顾准瞥我一眼:「就是那些奥利奥都不吃的速食食品吗?」
我默默闭嘴,有人请吃饭,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又过了半晌,顾准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不能吃日料。颜笙
第一天回来,驳了她的面子不大好,没有下一次了。」末了他
又补充一句,「我和她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如果非要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