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房事,于是给他们下了催情香。那日他刚到御书房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听宫人说等下母后让季桃枝送些吃食过来。
他本想让人传话让季桃枝别来,谁知季桃枝不知从哪听到要剿匪,还未等母后唤她就急急忙忙过来了。
二人发生那事之后,季桃枝一直躲着他。若不是那日宴会上,她扑出来,他们已经有四十日未见面,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记得那样清楚。
太医说她已有一个多月身孕,他除了惊,心里竟还有那么点喜。他劝说季桃枝将孩子留下,似乎那是也他该感到「喜」的理由。
季桃枝很笨,也很善良。她真心要同他做盟友,连顺胎丸都愿意送人。但他答应她不剿匪却不是没有原则的,若是那些前朝余孽有反意,他定会毫不犹豫地赶尽杀绝。
白知月生产那日,他站在贤王府外,想了很多。他与白知月年少定情,如今却是各自有了归宿,不放手,就是让双方都在情感执念中苦苦挣扎。离散的结局反而能留住过往美好的回忆,得以解脱。
回去的时候撞见了湛行殊,季桃枝泪眼汪汪,就差跟着他上山了。他一番好心提醒,反倒有些吓着她了。
他让季桃枝将《玉徽记》写完,其实是想告诉她,他已经放下了。话本子上面的已是过去,而他要往前走了。但季桃枝却没
有察觉到,估计满脑子都是湛行殊。
他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季桃枝的,明明她与白知月那么不同,但两人相处起来却格外舒适。他们总是吵架,甚至有时季桃枝还会动手。但有些事,他们只能向对方倾诉,在某些方面,他们最了解对方。
他同季桃枝,一开始明明是在人们面前扮演恩爱的帝后,但到后来,他有时竟也分不清真假。
比起别人,他更愿意同季桃枝做他的皇后,尽管她真的没有半分皇后的样子。可他喜欢,她也愿意。
那日他小心翼翼地同她说出那句「玩笑话」,果不其然,她心里还有湛行殊。
他从未信过鬼神之事,但中秋放水灯时,他还往里面放了一张纸,上面写着「阿桃忘了湛行殊」。
那日他并没有上山,他在偏僻的冷宫里见了湛行殊。
湛行殊让他骗她,他拒绝了。「既然你爱她,为何要这般绝情?」
湛行殊对他说:「宁封,你我身上都背负了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是最没资格去不顾一切地爱一个人的。」
「所幸,你也很爱她。好好待她,她很好。」湛行殊说完,就消失在宫墙内,不知有没有听到他回那句:「朕一向知道。」
他最终还是同阿桃说了谎,她在他怀里哭了很久,他心里也不好受。
阿桃生了个女儿,他一直在外面候着,从夜里等到日出,从日出等到深夜。当太医将小环放到他手里中,他嘴唇止不住颤抖,那是他和阿桃的骨血。
阿桃很虚弱,睡得很沉。虽然他也好几日没阖眼,但却也不困,他想等阿桃醒来,亲口告诉她,他们有一个女儿。
起初他以为阿桃会不高兴,毕竟她一直盼着肚子里的是儿子。但他猜错了,阿桃常常抱着小环不肯撒手。
小环的到来,似乎让阿桃完全忘记了湛行殊。他怕阿桃只是故作坚强,有几次故意将大臣上书剿匪的折子放在她眼前,却并未见她神色半分异常。
昨夜,他终是没忍住,踢开了他们中间的被子,将她搂到怀里。今日清晨,用尽平生最大的勇气吻上了那片樱唇。阿桃并未抗拒,喜悦涌上心头。
今日政务繁忙,他处理完夜已深了,但却未曾想到她亦未睡。
她躺在床上,早已睡眼模糊,却还不愿入眠。
他伸手揉揉她的脸,替她盖好被子。「怎么还不睡?」
「因为想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她揉着眼,「其实很早就想说了。我……想同你好好过下去。」「嗯。」他应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年少时希望同心上人度过余生,却不曾想过自己会倾心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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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02。09)
「湛行殊番外」
湛行殊平日里都会巡视山头,日日一样。直至有一日,他看见
树林中多了一个女子在树林中作画,低垂粉颈,翠袖低垂,一
看就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山中蛇虫猛兽多,她却毫无防备。
他救了她,她却缠上了他。
她就像桃花一般,在他心上开出满娇烂漫红。
但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他只能任由情种在他心上生根发
芽,直至他的心支离破碎。
那日风细柳斜,春光淡荡。她终是同他表达了心意,他想说
「好」,但开口却是「保重」。
她哭着跑下了山,他悄悄在背后跟了一路。
后来,他听说她入了宫,做了皇后。他有几次忍不住,混入皇
宫看她。青丝梳成了鸾髻,枕边睡了他人,但总归是比跟着他好得多
的。
底下的叔父不满他许久,甚至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