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倒了一杯水,喂给我喝。
我一连喝了三杯,才稍微觉得好一点,嗓子能发声了。
「我是冤枉的。」我说,「我没有往鸡汤里下毒。」
「是么?」他冷静得可怕,亮出一张纸在我眼前,「这封信,你见过吗?」
我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我回给张凤缘的信。信里写着我在皇上每天喝的鸡汤里下了毒。
天啊,这封信为何落到了薛碧谙手里?
薛碧谙说:「信是皇后交给朕的,她从小度子身上搜出来的。」
小度子是我干爹的心腹,我和干爹往来通信,都要通过小度子之手。
现在,我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我如何才能教薛碧谙知道,我是骗张凤缘的,我没有往鸡汤里
下毒,我哪里舍得这么对他。薛碧谙倒没有过多纠缠下毒的事,而是问我:「你和张凤缘是什么关系?」
我回答:「没有什么关系。」
「你只要承认,你是受张凤缘胁迫,朕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我沉默了。张凤缘虽然坏,但十年前把我从人贩子手里捞出来的人是他,把我养大成人的也是
他。没有他,也就没有我。
我说:「我和张公公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他。」
「朕那么信任你,那么喜欢你。」薛碧谙压抑不住极度的失望,「可你,欺君瞒上,你……
你……」可能是我的罪状太多,他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了,」你还妄图破坏朕与皇后的感情。」
最后这句倒把我逗乐了。我苦笑:「冤枉啊万岁爷,您和皇后之间有感情可以破坏么?」
他也苦笑起来:「是啊,没有感情。」
「但是,她是皇后。」他语气骤冷,「朕以前警告过你一次,不能容忍你祸乱后宫。」
「皇后和我之间,如果只能选一个,万岁爷选谁?」我自顾自地问。
他说:「这不是后宫争宠的问题。」
「我就想知道,周白莲和我之间,你选谁?」我提高声调。
我偏要争宠,我进宫就是为了争宠。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像也不算一会儿,挺久的时间,久到我心冷透了。
「朕选皇后。」他回答。
这两天,肉体受着这么大罪,我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可这一瞬间,他喂给我的水都化作眼
泪,湿了我的两颊。「她是皇后,是国母。」他怕我不懂,还认真跟我解释:「值此多事之秋,河西战事正酣,北
方又逢大旱,朕需要事事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