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也没有用，”周辞抬手戳了戳他的头作为报复：“跟男生谈恋爱就不用想到用这种东西的可能性了你在想什么呢，是看到刚才那个女生想到了什么吗？”
楚易听到他前面的话一下子愣住了，这让他甚至没有留意到他后面那句话：“啊？什么叫不用想到用这种东西的可能性？”
“不然呢？”周辞说着将最后一件东西丢上柜台，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是男生和女生谈恋爱才会用的，我们又用不上。”
“”
楚易楚易有些懵逼。
在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喜欢周辞后，他花了将近一个晚上用电脑搜索相关的资料，当然，在搜索过程中也难免搜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和谐的东西。
所以在这方面相较于周辞，他要稍微懂一些。
这下子看着周辞这幅懵懂的模样，他也不害羞了。
毕竟对方完全不懂！
楚易意有所指地哼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对方突然就不害羞了，这让周辞有些奇怪：“你不会是还想着打算在这方面找个别的满足自己吧我告诉你，确认了和男生谈恋爱就要做好禁欲的”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你一心一意，”楚易笑着推开他，拿出手机准备付钱：“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这句话，不要后悔。”
他察觉到了柜台的收银员因为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正在偷笑，便有些无语地敲了敲柜台：“多少钱？”
“啊啊啊，抱歉抱歉，一共二百三。”在哪里吃瓜吃得开心的收银员扫了一眼收款机，连忙说道，将扫码用的扫描仪推了过去。
楚易动作流畅地付了钱，伸手拿东西，却被旁边的人挡开。周辞抬手把购物袋全部拎了过来，不让他动，但是还在耿耿于怀他的话：“你什么意思啊楚小易？”
“没什么，”楚易不拿东西乐得清闲，他从周辞拎着的购物袋里拿出了一瓶蜜水柠檬，打开盖子先喂了周辞一口：“只是感觉你不像是个把我掰弯的gay，倒像是被我骗了的直男一样。”
周辞实在没有理解楚易在打什么哑谜，皱着眉想要看他的眼睛观察他的情绪，却被楚易动作轻快地躲开：“我叫车，别闹。”
“算了，反正我总会知道的，”周辞抬起手，拿满了东西的手艰难地隔空点了点他：“反正没有什么能够逃过我的眼睛。”
“那当然，你可是开学第一眼就发现我是男生的人呢，”楚易笑，伸手过去拿了一袋过来：“我拿一袋，你一个人拿也累。”
他属实是没想到周辞纯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当初搜查资料的时候甚至已经根据二人的体力和体型差自动把自己划分到了下面的位置，非常有自知之明。
不过既然周辞他不懂
确实也没什么关系，不过等成年后让自己含泪做攻而已。
叫的车就在附近，很快就到了，周辞和楚易把东西放到了后备箱，一前一后钻进了后座。
确实如夏囿所说，外面已经下起雪来了，白色的雪花从天空中坠落，搭配着寒风在空气中拧成一股朦胧的白色雾气，因为即将过年而挂上路边灯柱的红灯笼在这番风景的衬托下显得分外醒目，一个接着一个晃来晃去。
楚易依旧和以前一样，一上车就开始看窗外，但是这一次他的左手被某人征用了。
后座一个将近一米八和一个一米八三的两个小伙子坐在一块，连空间都显得稍微拥挤了一些，周辞正在借着衣袖和围巾的遮挡，偷偷地伸手过去拉着楚易的手。
一开始还只是勾着他的小拇指，后来就一点点往上面挪移，直到包住他整个手掌，最后还一根根地将自己的手指嵌入进去，直至二人十指相扣。
楚易因为他的动作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就全身放松下来任凭他动作了。
两个人在后座牵着手，眼睛却又是不约而同地望向窗外的，只是两人会偶尔将自己的视线暂时转过来对视一眼，后又回过去。
新的一年，就要到了。
三十
这家精神疗养院算是定州市地域范围内开院历史较为悠久的医院之一了，里面医疗设备齐全，护工平均素质高，兼具疗养院和治疗所的功能，很适合病情反复的病人在这里接受治疗。
从初三开始，楚易的妈妈刘云就在这里接受系统性的治疗。
楚易这次稍微把自己装扮了一下，他借助了周清的冬季衣橱，利用周辞的眼睛确认了好几遍自己从外形看很像女生了后，便带上买的水果去医院看望刘霞了。
他不是很想过年还因为自己的纰漏导致自己和妈妈不欢而散。
刘云所处病房的另一个病友由于情况稳定，被家人暂时接出去过年了，现在病房里只有刘云和楚易，电视上放着中央一台的电视，两个人聊着天等待着春晚。
今天是大年三十。
刘云问了问楚易现在的学习情况，却也感觉没有什么可以聊的，她试图再搜肠刮肚地找些话题去聊，却发现自己早已经离开他的生活太久，完全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毕竟楚易很小就能够生活自理了——当然，这一点在周辞眼里还待商榷。
于是她便安静地靠在床上看电视等待春晚，长长的发丝垂落在她秀美而苍白的脸颊边，丝毫看不出是个会对着自己的孩子挥刀的疯女人。
楚易也不会主动开启话题，便低着头看手机，班群里同学们正在热热闹闹地互贺春节，还有几个人在群里面发了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