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骁扬了扬手里的u盘：“这些罪名还不够，我必须去给他坐实点别的罪名。”
看雾骁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郁浮猜测他应该早有准备，没再多劝，转而换了个相对轻松的话题：“之后我打算退役，去国内外旅游散心，你有推荐的地方吗？”
“x城，那里既神秘又浪漫，是个治愈人心的好去处，等事情办成发你一份攻略。”
雾骁留下联系方式，潇洒地摆摆手：“下次见面希望你以葱郁浮光自我介绍。”
郁浮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直至雾骁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还剩三分之一的创可贴。
“雾骁，谢谢，祝你好运。”
训练结束，凌暄刚到更衣室，听见手机响个不停，连忙打开柜子找手机，来电显示可乐不寻，上面还有一堆未接电话。
“季寻，抱歉，我刚训练完，才拿到手机。”
通话另一端的季寻泣不成声，情绪近乎崩溃：“凌暄，我联系不上雾骁，快······快点去救雾骁，季正举······我···我爸那个禽兽又···又要去撞雾骁了，我被···被···被他锁在房间里面出不去，雾···雾骁···骁哥···不能死······”
雾骁不能死这几个字眼像魔咒般萦绕在耳边，凌暄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从季寻破碎断续的话语中提取关键信息。
季寻他爸。
又要撞雾骁。
这个“又”字非常耐人寻味，难不成雾骁上次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
“我知道了。”
意识到这点，凌暄的声音略微颤抖：“季寻，别哭了，雾骁不会有事的。”
凌暄心里也没底，但除了雾骁没事，他不接受其他任何结果。
挂断电话，凌暄点开通讯录，拨通置顶的手机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冰冷的电子播报音在更衣室内循环播放，凌暄沿着金属衣柜无力地向下滑落。
不在服务区。
n市没有信号的路段。
只有——
郊山公路。
正值下班高峰期，市中心的道路拥挤堵塞，凌暄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停滞的车流，周围接连亮起的各色霓虹灯逐渐模糊、放大，变成难以分辨色彩的光晕。
他的手是冷的，心脏和血液也是冷的，却依然觉得不够冷，应该再冷一点的。
凌暄打开车内空调，设置成16摄氏度制冷，冷气拂过皮肤激起阵阵寒意，才让他好受些。
从比赛场馆回家的路线，和郊山公路没有一星半点的关联。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对于这个事件，雾骁是知情的，并且故意把人引到上次的车祸地点，复刻那场车祸。
即使提前制定计划，实际操作也免不了以身涉险。
想到这里，凌暄加重握方向盘的力度，骨节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