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骁摆好碗筷，见凌暄还站在厨房那边，温声催促：“快来吃饭。”
“来了。”
凌暄抱着必死的决心走到餐桌前，发现桌上的菜卖相还不错，闻着也很香。
他拉开椅子坐下：“你做的？”
“我点的私房外卖，”雾骁盛了一碗汤放凌暄手边，小声嘟囔，“我做的在垃圾桶，我只是打算亲手为你做顿饭，没想到居然这么难。”
凌暄安慰：“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那当然，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雾骁眼睛扑闪扑闪的，夹了块鱼肉放碗里，扒了一口饭。
凌暄接着说：“但我劝你别出发。”
“我劝你说话别大喘气，”雾骁气得差点咬到舌头，“凌暄，你真变了！”
“柠柠你看，那只魔鬼鱼好可爱，简直要萌死我了。”
王念澄勾着谈沂柠的胳膊，兴奋地指着从头顶上方观光玻璃中游过去的魔鬼鱼。
“啊，真的超级呆萌，”谈沂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同时余光扫过左边水母展柜前的两个青年。
不要看水母了，快看手机。
雾骁将手指轻轻抵在玻璃上跟里面的水母互动：“等会去看企鹅吗？”
“嗯，”凌暄打开手里的路线图，“看完可以顺路去海豚馆。”
谈沂柠偷听的太入神，被王念澄摇晃两三下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刚说什么？”
王念澄耐心重复：“我说我们去企鹅馆吧。”
听到企鹅二字，谈沂柠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我想先去看虎鲸，好吗？”
“好啊，”王念澄爽快同意，“但我总觉得你怪怪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
身体倒不累，主要是心累。
谈沂柠担心雾骁看见她主动跟她打招呼，如果被王念澄发现她和雾骁的关系，那么，她平静的校园生活就要结束了。
王念澄哪里都好，就是心里藏不住事，嘴上没个把门的，有啥事都忍不住往外说。
企鹅馆一层，雾骁大概转了一圈，兴致缺缺地回头找凌暄：“这层全是科普知识，也没企鹅啊，我们去二层看看。”
“你知道巴布亚企鹅为什么被称为水中鱼雷吗？”凌暄定定站在科普墙前，侧头看向他。
“你考我呢？”雾骁嘚瑟地弯起眉眼，“那你可考对人了，我向来过目不忘。”
他模拟企鹅的动作驱动轮椅快速蹿到凌暄身旁：“因为他们能以极快的速度在冰冰凉凉的海水里穿梭。”
“快夸我！”
“雾骁。”
“嗯？”
“抬头。”
隔着一层玻璃，十几只企鹅在水中来回游动穿梭，阳光穿透水和玻璃折射出的水纹光晕映照在他们脸上，忽明忽暗。
原来天花板不是天花板，灯光也不是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