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瘸子二字，凌暄捏紧拳头，骨节咯吱作响，冷眼盯着这个恶劣不堪的中年男人。
路过凌暄时，季正举突然发作，一胳膊把他抡到枯树干上：“你瞅啥瞅，起开！”
“凌暄！”
听到沉闷的撞击声，雾骁一下红了眼眶，连忙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你还好吗？哪里疼告诉我。”
后背火辣辣地疼，看雾骁急成这样，凌暄怕说出实情他能当场哭出来，隐忍地抿了抿唇：“还好，磕得不重。”
季寻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衣服灰不溜秋的，胳膊腿上都是伤。
他抬手捂住右臂，耷拉着眼皮淡淡地瞥向两人：“多管闲事。”
凌暄懒得理他，推着雾骁转身就走：“我们走。”
“等等。”
先前没看清少年的脸，雾骁这才认出他是上午那个狂野男高：“是你？狂野男高？”
季寻：“······”
哦，残疾人士。
季寻没有说话，步履蹒跚地越过两人，直至巷口的路灯下，他停下脚步，哽咽道：“谢了。”
少年的背影逐渐远去，凌暄收回视线，问：“你认识他？”
“嗯，”雾骁把上午的经历讲述了一遍，“那会我很不爽，不过现在我能理解他了。”
若是他爸这么对待他，他也好不到哪去。
把雾骁送到家门口，凌暄揉了把他的脑袋：“我先回去了。”
雾骁穿过凌暄的指缝扣住他的手，语气强硬：“进来坐坐。”
一进家门，雾骁直奔客厅里的储物柜，翻出一个药箱，朝着沙发扬了扬下巴：“你坐那，我看看你的伤。”
撞树的声音那么响，他才不相信凌暄说的不严重。
凌暄应声坐下：“真没事，已经不疼了。”
雾骁拉开他的后领大致瞧了眼，隐约能看见皮肤红了大片，“你管这叫问题不大？把衣服脱了，我帮你上药。”
“看起来吓人，其实一点也不疼。”
凌暄解开衬衫扣子，领口滑落到腰间，肩胛骨那块全红了，他皮肤本来就偏白，红的部分显得异常醒目。
面对凌暄线条匀称、白皙细腻的后背，雾骁呼吸一滞，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他努力抑制住悸动，从药箱里取出一支药膏，挤出一团到手心，动作轻柔地在凌暄的肩胛骨上抹开。
“嘶。”
背部冷不丁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凌暄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雾骁迅速减轻手上的力道，嘴里念叨：“还说不疼，就知道你爱逞强。”
“没逞强，”凌暄忽然觉得委屈，眸中泛起一层水雾，“我只是只是不想你担心。”
听了这话，雾骁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滑动：“担心你代表在意你，你不希望你的挚友多在意你一点吗？”
凌暄想了想，给出肯定回答：“希望。”
“你腰也不小心撞到了？”雾骁视线移到他腰上，瞥见一块青紫。